这样怎么能行呢,都不说话,这戏还要怎么唱?
阎颜正想提示一句,不曾想二舅妈王氏先开口了,
“爹,要不还是您来说说怎么分吧。我们都是小辈,不懂这些。”
赵婆子看了王氏一眼,心想,你一个做媳妇的多什么嘴!
这事情是不能拖的,再拖下去,老大和老二都要成仇人了。
李老实皱着眉头,默默地抽着旱烟,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样吧,你们各家住的房子都还是归各家,这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仿佛带着些许无奈。
接着,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至于田地、牲畜这些,都平均分成四份。你们兄弟三个一人一份,这也是应该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我和你娘占一份,我们这一份算是我们养老用的。我们年纪虽然大了,可是寻常的活儿都还能做,也不能总依靠你们。”李老实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感慨。
说到这里,李老实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等到我们真的干不动活了,谁养我们,我们这份就归谁。”
李大舅默默不言,李二舅双眼通红,嘶吼:
“爹,你不如让我净身出户!”
“老二,这样你还觉得不公平?我这把老骨头已经风烛残年,难道你还要把我也称了去?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我为这个家付出了一生,到头来却得到这样的结果,这真的让我痛心疾首啊!”
李老实猛地一把将烟斗扔到地上,满脸痛苦地说道。
“外公啊,您就别再逼迫二舅了。大舅一家说不定过两天就会去京城享福了。二舅一家难道还要跟着一起去,让李郴来养活吗?”阎颜嘴里还嚼着桃脯,看到李老实连卖惨这一招都用上了,心中暗想:李二舅恐怕要招架不住了。
果然,她看到李二舅的表情有所松动,脸上露出一丝不忍之色。
这可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于是她急忙又加了一把火。
虽然不知道李郴什么时候会回来,但只要李郴回来了,李大舅一家就能飞黄腾达,而李二舅一家未必能跟着沾光。
“全家省吃俭用,竭尽全力才将郴哥儿培养成才,如今他做了官,难道不应该回报我们吗?”三舅母周氏终于忍不住了,她本就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能忍到现在实在不容易。
“三舅妈,你看看有哪个当官的,上任时还带着叔叔一家啊?”阎颜不紧不慢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周氏感慨道:“可不是吗?那些戏文里面的新官上任,身边跟着的要么是侍从,要么是师爷,还真没有带着叔叔的。倒是有一出戏,戏中那个当官的,真是无情无义啊!他的养父母含辛茹苦地将他抚养长大,节衣缩食供他读书,一心盼望着他能有出息。可谁知他飞黄腾达后,却翻脸不认人,对养父母不闻不问,装着不认识了。这样的人,真是让人心寒!”
周氏说着,脸上露出了愤愤不平的神色,似乎对那个忘恩负义的官员充满了鄙夷和谴责。
李二舅那原本有所松动的表情,瞬间又变得紧张起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抬起头时,已经是涕泪横流。
“爹啊!我只有这么两个儿子,瑞哥儿已经成亲了,可晖哥儿还没有啊!镇上丁家酒楼的老板,丁老爷他看中了晖哥儿,要他做女婿啊!丁家可是好面子的人家,这彩礼自然是不能太寒酸了啊......”李二舅的声音充满了哀求与无奈,泪水在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肆意流淌,让人不禁为之心酸。
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卖惨嘛,李二舅也会啊!而且他的惨是有事实有依据的,说起来可比李老实的惨太多了。
“大哥家的郴哥儿有了大出息!他如今眼界高,自然看不上家里这点东西。大哥一家就要去京城享受荣华富贵,怎还会在意这点东西呢!我没有别的奢求,家里的牲畜我可以不要,但田地我要一半。”
李二舅顿了顿,接着说道:“这田地我也不种,我只卖出去,好给晖哥儿凑彩礼。我没法子呀!但凡我有出息一些,我这些年若是狠着心,不将大半月钱上交给家里,我也能把晖哥儿的彩礼钱给凑出来了。”
李二舅说的有理有据,李家他是做了贡献的,这些年的月钱算起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虽然他婆娘孩子吃住都在家里,可是他们又不是没做活儿,家里其他人做的,他们也照做了,并没有比别人少做一些。
“爹,大哥家七个孩子,我才四个,如今大哥家六个孩子婚嫁都有了着落,用不着爹娘操心了。爹也回过头看看你的二儿子,也可怜可怜我们吧!”李二舅对着李老实和赵婆子一个头就磕了下去、
李老实和赵婆子对视一眼,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李二舅的话确实有道理,这些年他为家里也做了不少贡献,而且丁家的条件确实不错,如果能结成这门亲事,对晖哥儿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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