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童怀安其实还是四皇子党,如今朝中哪位皇子风头正盛?那就属二皇子和四皇子莫属了。
可皇上对二皇子态度不明,再加上二皇子无外家依靠,别看现在风光,但众人都觉得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最有希望问鼎宝座的还得是三皇子和四皇子。
而四皇子性情淳善,待人接物都十分宽厚,又不失谋略,将来必定会成为明君。
至于三皇子,性情琢磨不透,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童里正,若是有何不便之处只管与本官说。”
童厚忠,只是童家旁支!吴运自然知晓。
如今童怀安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毕竟京城本家都来人了不是吗?
“多谢知县大人关照!”童厚忠面上一派尊敬,但也明白安宁的日子在渐渐远去。
即便还没回京城,权力的纷争就已经开始了。
微微叹了口气,看到吴运正在指挥衙役将牌匾搬去各家,连忙请人去家中奉茶。
在人群不远处的老宅众人闻声赶来,见此情景不禁咬碎了一口牙。
“爹!江宥帧真的考上举人了?”江海林难以置信,喃喃道。
老爷子江河看向身旁佝偻着身子的江海林,不禁脸色更沉了几分。
“你自己没眼睛看?考中了,你到现在却连个秀才都不是。”
江河恨呐!他寄予厚望的长子,如今已经躺在炕上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废人。
偏偏老四也不争气,这几年家中没了进项,老四还是不思进取。
没银子就回来要,要不到就变卖家里的田地和值钱的物件儿,如今已是家徒四壁,眼看最近都要没米粮下锅了。
自家越过越惨,就连闺女都不肯回来了。可偏偏过继出去的老二却最争气,日子蒸蒸日上,如今小郎考中了举人,眼看就要成为官老爷了。
他想到当年那大师的箴言,不禁怀疑起来。
那大师算得当真准吗?为何江宥帧离开了老宅之后,日子却越过越好了。
当初说江宥帧在老宅,会连累老宅众人。可他看现在,江宥帧已经跟他爹过继出去了, 反倒老宅这边却越过越惨了?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江海林眼中闪过阴戾,“爹,你也犯不着朝我撒气吧?当年你把银子都给了大哥,可大哥却拿着银子出去挥霍,还赌钱,我有沾上半点好处?后来要不是受了大哥连累,我能考不上秀才吗?”
江海青已经废了,大嫂也回了娘家,不久就拿来了和离书。
原本家中不肯和离,但大嫂娘家也不是吃素的,最后还是和离了。
要他说,大哥活着就是拖累,不如早点死了,家里就轻松了。
“你!”江河指着江海林怒不可遏,“你自己不争气,考不上秀才,和你大哥有啥关系?”
“当年大哥造孽,咱们家的名声早就坏了。就是我的文章再好,也不可能给我过。”江海林白了江河一眼,随后拔腿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你自己不成,却怨天尤人......”江河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这完全是无稽之谈,那考官看的是文章好坏,哪里看什么品行?
“哟!江老哥又训儿子呢?我说差不多得了,今儿大喜的日子,你要是想训儿子,回去关上门训去。”
村民听到这边的动静,当看笑话似的,有人忍不住出言调侃。
“就是!江家小郎才十五岁就是举人了,你家考了多少年了?连个秀才都不是!”牛婶儿是最知道怎么在人家伤口上撒盐的。
“可不是吗?当初还嫌弃富贵两口子呢!以后富贵他们可就是官家老爷夫人了,不像有的人家,越过越埋汰。”
众人开始奚落,实在是老宅这些人不做人,平日里在村里的人缘也不好。
“诸位!今儿大喜的日子,等小郎他们到了之后,咱们就商量摆宴席的日子。此次咱们江家出了举人,必定给大伙儿摆上流水席,让大家吃够。”
江涛脸上满是笑意,他虽然没有落井下石,但此时此刻,这话就是在打江河的脸,打老宅的脸。
当初这些人是怎么嫌弃富贵一家子的, 现在就得怎么后悔。
众人欢呼,江家摆宴席,那是真舍得,酒肉管够,吃不完还能带回去。
“我就不明白了,还真有人捡起芝麻,丢了西瓜。”
众人很是不理解,江河是真猪油蒙了心啊!富贵两口子多好?小郎多争气?偏偏不得老宅老两口喜欢。
眼看众人指指点点,江海林趁机溜了,江河虽然脸皮厚,但双拳难敌四手,他也只能灰溜溜离开。
江族长陪着里正已经将知县引进了童家奉茶,此时众人相谈甚欢,气氛很是融洽。
“大人!来了,来了!”没过多久,就有衙役来禀报。
吴运立刻精神一振,江族长更是激动地站起了身,连拐杖都甩到了一边。
人逢喜事精神爽!此刻江族长看着年轻了好几倍。
“大人,两位举人回来了,就快到村口了。”
“快!万县丞,你带人前去迎接!”吴运也很激动,但好歹自持身份,便让县丞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