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个个含羞带怯,就连小媳妇们都用帕子捂住嘴,笑得眼里冒星星。
妇人婆子们倒是直接,买东西的同时还打听江宥帧的家世。
那些人已经把江宥帧团团围住,个个都盯着江宥帧看。而江宥帧一边微笑着回答众人的问题,手里的算盘也没停下来,账算得很利索。
有条不紊,嘴还甜。哄得那些年长的妇人多买了好些东西,脸上都笑开了花。
“后生,你说亲了吗?你姐姐想给你说啥样的?我娘家侄女儿长得顶顶好,家境也不错。我看你俩正相配,不如相看相看。”
“啥?你说的是你娘家那个脸上长俩痦子的侄女儿?还长得五大三粗的,你也不看看配吗?人家少爷长得好,一看就是读书人,你们还想牛嚼牡丹呢?”
旁边认识的毫不留情戳穿了她的谎言,这得是多么厚颜无耻,才说出两人相配的话来?
“那咋不成?也许人家少爷就好这一口呢?”
江宥帧有些尴尬,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你还是别说了,她也娶不了。
“后生,我娘家妹妹长得才好呢!她力气大,你看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正好要这样的媳妇儿帮你,不然不得给人欺负?”
“就你娘家那石墩子妹妹?咋敢想的?”
江宥帧一边算账,一边尴尬地笑了笑。
谁说古人含蓄来着?她看着都挺豪放的。
原本还很是气愤的二丫见此情景只能捂着嘴笑弯了腰,难得看到小郎如此吃瘪。
“承惠!一共是一百三十三文,给您抹了个零头,您给一百三十文就成。”江宥帧将一包绣线和盘扣放在妇人面前。
“公子可比你家姐姐大方!”妇人笑得花枝乱颤,开始从荷包里掏钱。
“哎哟!婶子,您往常来买东西,我哪里没给你便宜?总不能见了我家小弟,就不记得我的好了,那我可要伤心了!”
这二丫可不干了,连忙上前挤开江宥帧。这丫头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过是笔小买卖,给人家抹了三文?她再不出来,就怕江宥帧这里少三文,那里少三文,今儿就亏了。
江宥帧连忙躲到一边,看着二丫和那些客官谈天说地,笑脸相迎,不禁有些诧异。
原先她觉得二姐不如三姐能说会道,可没想到一做买卖,三姐竟然变了这么多。
可想而知,往常不显山不显水的二姐,实在是内秀。
“你给看着铺子,我带六丫去换身衣裳。”
其实江夏已经明白了江宥帧的意思,既然往后都是一家人了,那眼下六丫身上那套补丁摞补丁的衣裳就十分寒酸了。
不远处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朝着季珍绣庄而来,马车内一名少女正闭目养神,而她身边的大丫头七月则是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小姐!这杨安镇穷乡僻壤的,咱们还是早点回京城吧!”七月的语气有些哀怨。
少女睁开双眼,先是瞥了一眼七月,而后才悠悠地道:“你若是不愿待在这儿, 可以先回去。”
七月脸色一变,立刻跪在一旁道:“小姐,奴婢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为小姐鸣不平罢了!”
“此次明明是四小姐陪老夫人来别院小住的,结果却变成了您。还有三个月您就要及笄了,正是准备的时候呢!”
少女闻言倒是没什么气愤之情,“离了京城也好,每日里算计不得清闲。夫人总想算计我的亲事,这一次把老夫人彻底哄好了,对我日后的亲事是有利的。”
其实她还有一点没说, 听闻长绥郡主回京,通州府是必经之路。
而通州府开始施行新政,两位皇子还得了监工的差事,她随着老夫人过来的目的便是如此。
至于是小四算计了她,还是她算计了小四,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了。
而老太太的目的,难道真的是到别院小住?现在可不是夏日。
“啊?奴婢也是怕误了及笄礼。”
“无妨!还是眼下重要!”少女笑了笑,比起及笄礼,当然是日后的归属更重要。
“三小姐,老夫人传话说前面就是季珍绣庄,咱们要先去绣庄歇脚采购,之后再回文县。”
马车外面传话进来,少女便立刻应了。
“小姐,这个季珍绣庄就是个小镇上的小铺子,不过好在绣品是真的不错。”七月得了恩准起来,便将烦心事抛在了脑后,脸上露出了笑意。
“季珍绣庄的绣样已经传回京城,只可惜它的总号在这个一个小小的杨安镇。不过等它做强做大,日后开分号是必然的。”
马车很快就驶向绣庄门口,五辆马车挡住了门面,吸引了在里面待客的江宥帧的注意。
这是来了大主顾?江宥帧一看这做派,不就是大户人家的车队吗?
因为生意太火爆,绣庄早就扩张了铺面,从原来的三开门到现在的五开门。为此买下了隔壁的铺子打通,江宥帧还特地制作了牌匾,外表看起来就很气派。
绣庄内的二掌柜眼看客官的马车堵了门,便亲自上前劝阻,让停到隔壁空地上去。
绣庄的生意好,靠的不完全是本地人,当然也是依仗码头。
码头那边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