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哪里老了?奶都不承认她老呢!没多少银钱,我这次上山套了一只狐狸,卖了不少银子。放心吧!我知道怎么赚银子,你们只管花就是了,我养得起你们。”
看江宥帧不在意的模样,沈氏摇着头,“能不能退回去?这一看就要二十几两吧?真不用这么贵的。”
江宥帧:这都是可劲儿说了吧?要是知道要一百两银子,不得吓晕过去?
“二十几两?那也太贵了。”四丫连忙放下,这东西确实镶金了,小弟怎么这么乱花钱?以后不会成了败家子吧?
“这次是不是又花费不少银钱?你啊!要省着点花。”江富贵也皱眉道。
“姐姐们还能在家几年?当然是在娘家多过几年好日子了,等去了婆家,不知道是啥光景了。”
江宥帧明白自己是肯定会帮衬的,但绝对不可能一直帮衬,她买的东西算是给她们攒点嫁妆吧!
屋里一阵沉默,二丫她们没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是有些伤感。
晚上,沈氏点着油灯,将江宥帧买给她的东西都归纳到一起,好好收着。
“闺女买给你的,你就戴着,收起来作甚?”江富贵看沈氏正在找地方藏,好笑地问道。
“那傻丫头,这么大手大脚,我哪里放心?这些东西将来还是给她,我给她收着,也好有个保障。”沈氏头也不回地说着。
正要掀开门帘子的江宥帧听到这话,心中一暖。
掀开门帘子进去,江宥帧笑着道:“娘!那个螺子黛时间长了就坏了,您要是不用也浪费,我反正是用不上了。”
“啊?这么会坏?那好东西也不长久。”沈氏叹了一声。
“娘,你坐下!”江宥帧上前不由分说将沈氏按在凳子上,接着拿起螺子黛沾了水,给沈氏描眉。
“哎呀!大晚上的,画了也瞧不清楚,浪费了。”沈氏嘴上抱怨着,但也没动。
江宥帧给沈氏用了全套胭脂水粉,等最后给沈氏插上银簪子之后,顿时满意地点点头。
“娘!您看您打扮起来多好看?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夫人,可好看了。”
沈氏不好意思地道:“啥夫人,我就是个大字不识的农妇,好看啥?风吹日晒的,脸都糙了。”
她说着看向铜镜,但依旧从模糊的铜镜中看到了不一样的自己,不禁一愣。
“给我瞧瞧!”江富贵也来了兴致,上前掰过沈氏的肩膀。
这一看,他也愣住了。忽然回忆起他们二人成亲那日,秀娘也是这般好看。
江宥帧抿唇一笑,悄摸回了自己的屋子。
隔天一大早,芽婶喜气洋洋上了门,说是给二丫和赵卫选定了成亲的良辰吉日,就在三月初八。
这就算是定了亲事,二丫从这时候开始,就必须每天待在家里做女红,轻易不能出门了。
芽婶朝着二丫招了招手,二丫疑惑地走了过去。
等看到芽婶掏出一根银簪子和一只白瓷盒的时候,顿时红了脸。
啧啧!少男少女那朦朦胧胧酸酸甜甜的爱恋呐!不过赵卫也太怂了,买礼物还得请芽婶转交,没出息。
“二郎,你过来!”沈氏朝着江宥帧招了招手。
江宥帧疑惑地走了过去,看沈氏将手背在身后,连忙凑了过去,“干啥?娘,难道是要给好东西我?”
她搓了搓手,开始期待。
谁料沈氏忽然从背后拿出一根小木棍,她还一把揪住了江宥帧的衣袖。
“你昨晚那描眉画眼的功夫从哪儿学来的?你该不会给姑娘家上手画过吧?这么娴熟?”
眼看沈氏那扬起的眉和狐疑的眼神,江宥帧忽然有些心虚。哪里学的?当然是前世学的啊!
“哪有的事儿,我哪能对姑娘家动手动脚?我那是买胭脂水粉的时候,看到姑娘家自己画的,我就照葫芦画瓢,或许还是我聪慧吧?”
“你胡说,哪个姑娘家会在铺子里画?你说,是谁?难道是春芽?还是前儿个来找你的春花和秋月?还是昨儿又来送饼子的果子?”
虾米?她们来找自己干什么?江宥帧有些迷茫。
“她们不是来找二姐的吗?跟我有啥关系?当然不可能是她们了。”
“啥?你还有别人?”沈氏气得举起了棍子。
“我不是,我没有,真没有。”江宥帧连忙解释。
“以后离女娃远点,你知不知道?”沈氏急了,这娃,该不会真的看上女娃了吧?这太让她惊悚了。
“哎呀!娘,我都没和她们说过几句话。”江宥帧只觉得自己冤枉,她就是朝着人家笑了笑,那不就是礼节吗?难不成人家来了,自己丧着一张脸?
“总之,以后她们来了,你就躲回自己屋里。”沈氏觉得自己就是操心的命,还得耳提面命,造孽啊!
“知道了,以后我躲远些,不和女娃多接触。”江宥帧很无奈,真是无妄之灾。
“和男娃也不行。”沈氏想了想,再加一句,“童少爷那边,你也别去了。”
“不和男娃接触,但童少爷那边,不能不会面,毕竟还要开酒楼。”江宥帧连连保证。
“就不能不和他开?”沈氏皱眉,真是操不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