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根红头绳、这根雕着芍药花的木簪子,还有这三朵小碎珠的珠花、这根银簪子。”
其实江宥帧还想买点,但这次买的东西太多,要是还买银首饰,回去肯定要被说,不如下次出来再买。
那摊主愣住了,“你确定?这珠花可是珍珠串的,虽然是小米粒珠,但也要二百二十文一朵,那银簪子要一两银子的。”
“便宜点!都给我讲讲多少钱?”江宥帧听到银簪子只要一两银子,觉得还挺便宜。
她伸手拿在手上掂了掂,实心的,但最多也就两百克的模样。
看来古代手艺活确实昂贵啊!不过这根簪子确实好看,值不值的另说,很符合沈氏的气质。
那摊主一看江宥帧上手了,顿时眼神中满是警惕。
可随后江宥帧掏出了二两银子,不禁让他直了眼。
“便宜点!”
最后那摊主看着到手的一两四钱银子,不由得愣住了。
“小哥,之前倒是我的不对,是我狗眼看人低,你大人有大量啊!以后买首饰来我这里,我准保给你便宜。”
摊主也是能屈能伸,立刻道歉,不愧是买卖人。
“你这里连个金首饰都没有,我以后要买金的,看不上了。”
要不是怕太高调,又无法解释银子的来源,她早就买金首饰了。
那摊主也没生气,“您要什么金首饰都提前和我说,我有办法弄来。”
江宥帧笑了笑,不置可否!
以后都去银楼了,那边款式多得很,来你这里?
“二郎,你在这里干什么?”
忽然一道不算陌生的声音响起,江宥帧回头去看,不禁暗骂一声冤家路窄,来人竟然是大伯江海青。
“哦!是大伯呀?您这会儿不是在铺子里忙活吗?”
江海青顿时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就恢复了常态。
“回家有事,你在这里干什么?我看你家里正在忙着垒灶台,翻房子。你身为儿郎,怎么不回去帮忙,却来镇上潇洒?”
这大伯一开口就是大道理,先占据上风再说。
“听说奶奶病了,怎么大伯不在床前尽孝,却来这里闲逛?”
江宥帧说着瞥了一眼他背在身后的手,“哦!是大伯母想吃白云糕,来给她买的吗?”
别以为她刚才没看见,就是再眼疾手快,也躲不过她的鹰眼。
江海青脸色一僵,这个侄子,是越来越不讨喜了。
此时正好摊主将包裹着红布的首饰递给了江宥帧,江宥帧坦然接过,反正都分家了,她怕个什么?
“你竟然买了首饰?”江海青瞪大了双眼,那红布包裹的露出一角的,该不会是银簪子吧?
“是啊!我姐姐要议亲了,不得买点嫁妆?”
江宥帧将首饰揣在怀里贴身放好,这集市上的扒手可不少。
“你怎么买得起银首饰?该不会是拿了里正借你家的五两银子买的吧?给了养老钱,还剩下一两多钱。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就这么挥霍了?”
江宥帧只觉得他聒噪,“大伯,我们已经分家了,我怎么花钱你管不着。
你对我们家的钱倒是如数家珍,要这样的话,我们来算算你头上戴的玉簪子,身上挂着的玉佩,还有这一身绸缎,哪里来的?这可都是分家前买的。”
“我那是主家送的,你这可不一样,你们家原先藏私房钱了吧?”
江海青十分狐疑,就算是剩下一两多,老二两口子能容忍这小子这么败家?
唯一的解释就是二房藏了私房钱,不过老二两口子也就那点收入,藏也藏不了几个子儿啊!
“主家可真好,还送这些呢?捉贼拿赃,大伯可不要红口白牙就诬陷人,四婶藏私房钱倒是叫我们拿个正着。
您要是觉得不服气,那我现在就去你家,看看你们租的院子里有什么好东西。”
江海青顿时想起自家昨晚上吃的酱猪肘子还没收拾干净,转念一想,他身为读书人不好和侄子闹起来,否则有失身份。
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等明儿回去一趟再说。
“二郎,大伯劝你,花钱别大手大脚的。借里正的银子还得还,人家也不是送你了。”
江海青其实是有些羡慕里正对二房另眼相待的,他在大户人家待了这么多年,一看里正家的做派,只怕来历不简单。
可谁叫二郎是人家孙子的救命恩人呢?并且里正除了对二房好点之外,自家其他人都入不了他的眼,想想都憋屈。
他和老四是读书人,却不想里正居然对老二这个泥腿子好,真是有眼无珠。
江宥帧转头就走,“就不劳烦大伯担心了,您还是担心一下大伯母吧!她可是在老宅替您尽孝呢!”
老太太手里没人干活了,两个儿媳自然逃不过。
老四家的是个搅屎棍,哪里肯一个人侍奉,让老大媳妇在镇上过好日子?
于是提出两人轮流干家务,一个月轮一次。老大媳妇自然不肯,但老太太说不愿意也行,那就让还没出嫁的五丫来替她。
五丫都说亲了,正准备嫁妆呢!怎么能来老宅被老太太磋磨?于是她只能待在老宅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