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菊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再明显不过了,她是要逼锦初自己主动接受查问。
锦初是不是下毒的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乔菊要借此羞辱锦初。
郁北骁深邃的凤眸微微眯了眯,沉声说:“奶奶您怎么不问问锦初平时是怎么孝顺爷爷的?她比郁家任何一个人都孝顺,怎么可能下毒?她一直都没参与过郁家的事,她有什么动机去下毒害人?”
锦初紧紧咬着下唇,在这种时候,郁北骁竟然这么肯定她。
乔菊闻言,阴沉得脸色又冷了几分:“你敢说她没动?她的动机就是你!你们谁不想做董事长的位子?哪一房不知道如果得到郁鸿章手里的股票就会如虎添翼?你是继承人的大热人选,但郁忱也深得死老头子器重,并且郁忱还娶了邓行长的女儿,比你娶个穷鬼要强多了,你难道就不怕死老头子会把公司交给郁忱?难道你就不能跟你老婆一起联合起来害人?先下手为强,别说你不懂。”
锦初目瞪口呆,她简直难以相信,这是郁北骁的奶奶啊,怎么像是对待敌人一样的对待郁北骁?说这种话,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锦初先是惊,紧跟着是怒……她看出来了,这老太婆是想冤枉她,并且还要拉上郁北骁一起下水。
郁北骁眸光一狠,正要开口,却见锦初动了,她向前走了一步,正好与乔菊面对面。
“奶奶,我们尊敬您是长辈,但是身为长辈就能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吗?我和郁北骁,我们没有做过像您刚才说的那种丧尽天良的事,要怎么查问我都可以,我做事光明正大,行的正坐的直,我不怕谁来问。”
锦初一口气说完,说得很顺溜,在乔菊这么强势的气场下,真的不容易。
郁启芳等人都觉得锦初真的在找死了。
郁北骁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握着锦初的手,他能感觉到她在冒汗。
乔菊又惊又怒,笑得有些狠意:“你很有种,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今天,我放过你,但是以后,你最好是祈祷别做错什么事,否则,郁家的家法,你应该知道的。”
家法?锦初微微一颤,她打心底反感那东西。
乔菊这算是让步了吗?当然不是。
看似这一局是郁北骁和锦初胜出,但实际上乔菊却埋下了无数地雷,以后她天天盯着锦初,就算锦初样样做到尽善尽美,乔菊也可以挑刺。
“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就先走了。”郁北骁这话说的时候都没看乔菊一眼,直接拉着锦初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那道门。
郁启芳等人原以为可以看到郁北骁和乔菊当场闹翻,但却是眼前的结果,他们有点失望。
郁北骁并不是怕了,而是够冷静够镇定。
他清楚现在闹翻是没用的,乔菊是郁鸿章的合法妻子,这一点是关键所在,是她立足的根本。
他现在要做的是全力提防乔菊,保护锦初,光是耍嘴皮子不行,他该布置一些事情了,悄悄的。
……
回到住处,锦初的心还在砰砰砰乱跳个不停,郁北骁的脸色也是相当沉重。
两口子这么对坐着,沉默了好一阵子,郁北骁知道锦初有很多话要问,所以干脆直接了当地说:“以后尽量避免跟我奶奶接触,如果她为难你,就打电话给我。”
锦初皱着小脸,担心地说:“如果奶奶只是为难我,那还不是最要紧的,我是担心那个下毒的人,不知道会是谁,没找出来,有这么个隐患存在,大家都不会安心的。”
郁北骁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闻言,他眼中流露出睿智的光芒:“几乎是每个人都查了,就连邓嘉瑜我都查过她,但是有一个人,我还没问,当然不是你了,我指的是另有其人。”
“嗯?还有一个人没问?谁?”锦初惊奇,立刻被吊起了好奇心。
郁北骁一把将她拦在怀里,凑近她耳边低声说:“还记得那天在花园里吗?我们偷听到沈蓉跟一个男人偷情,而那个男人,这两天刚好没来大宅,沈蓉说他病了,可你相信么,这么巧就病了。他以前是除了每个星期休一次假,其他时候每天都会照常上班,但爷爷一出事,他就连续请了几天假,沈蓉说,明天后天他也不会来的。”
锦初瞪大了眸子,惊诧万分:“竟然是他没有查?”
那晚其实锦初和郁北骁都已经猜出那个男人的身份了,后来第二天就见到时听到说话也就更加证实了对方的身份,是沈蓉那一房的厨师。
锦初猛地一抬眸,想起来了:“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们偷听到沈蓉说感谢那个男人说的粥,她端给爷爷吃,爷爷很喜欢那个味道,还以为是她做的。爷爷的饮食一向都有专人负责,就只有前段时间沈蓉每天都去给爷爷送早餐,如果要下毒,那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大的可能……”
锦初能想到的,郁北骁也已经想到了。
“我会处理的,你先保密,别对任何人说起。我们现在还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嗯嗯,我知道了。”锦初点头,脑子里还在琢磨着:“郁北骁,那个男人和沈蓉偷情的事你没处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