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甲板上的灯光全都亮了,隔着几米的距离,郁北骁和梵狄都能看到锦初脖子上的伤痕,一时间,两个男人身上狂暴的气势疯涨,好似随时都会撕人的野兽。
“你跑不掉的,用你的猪脑子想想,这是‘金虹一号’,是梵式家族在公海的游轮赌船,如果被你这种人轻易得手了,传出去,梵式家族还要不要混了?我劝你还是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没用的。”
郁北骁这话是在对歹徒说,可他的眼睛在看着锦初,与她惊恐的眸子相望,用眼神告诉她:别害怕,我在这里。
这一刻,锦初竟然觉得自己读懂了郁北骁眼神的含义,忍着恐惧的泪水,强打起精神对歹徒说:“看到了吧,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你想用我做人质,你选错人了,他们如果在乎我的安危,就不会在这里拦截你。”
锦初的话,让郁北骁和梵狄同时一呆,想不到锦初在危机关头时,脑子并不笨,她这么说,等于是在向两个男人传达信息,要他们配合她演戏,她很勇敢,像个女战士。
确实,只有让歹徒相信锦初对郁北骁和梵狄是无关紧要的,她的危险才会更小,否则,她身上只怕是不止挨这一刀了。
“妈的,老子不信!你们在船上形影不离,你老公还为了你跟梵狄的保镖打架,他们听到你有危险,连赌局最后开牌都不顾了,你还敢说他们不在乎你,我看你是活腻了,敢耍老子!”
歹徒气愤得晕了头,冲着锦初大声咆哮,而他一激动,手上的匕首就拿不稳了,郁北骁和梵狄看着心都揪紧,生怕歹徒又会在锦初脖子上划一刀。
“你以为我们拦住你是为了救这个女人么?你错了,我为的只不过是‘金虹一号’的声誉。她的死活与我无关。”梵狄面无表情,冷酷如撒旦一般。
郁北骁更是悠闲地坐在旁边的沙滩椅上,无比惋惜地看着歹徒:“你的消息太不灵通了,不知道外界怎么传闻我和我太太么?谁不知道她跟我分居三年了?被我冷落三年的女人我还会在乎她?你要抓人质也要有点眼力,抓个废物来当人质,你死是小事,连累了你在船上和岸上的同伙,他们会放过你?”
歹徒这下可是真的懵了,怎么郁北骁和她老婆分居三年了吗?如果真是的,那手里这个女人还真就成废物了。
歹徒的心理防线出现一丝裂缝,开始对自己的举动产生质疑,挟持锦初真的对吗?
锦初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紧张到了极点,但她也感觉到脖子上的匕首好像松了一点,歹徒似乎是被郁北骁和梵狄说的话给震住了,很失望很纠结……
这只是几秒的时间,歹徒可能很快就明白这是他们在演戏,机会稍纵即逝,容不得错失!
就在这一秒,郁北骁手里突然射出一道亮光直刺向歹徒的眼睛,出于本能,歹徒眯了一下眼微微头一偏……“砰——!”
一声枪响,击中歹徒的头部……
什么是凶徒?临死都要拉上一个人垫背的!
歹徒的身子整个倒向后方,这一秒,郁北骁和梵狄都冲了上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锦初被歹徒死死箍着硬拽了下去,与他一同坠入茫茫深海!
“啊——!”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饱含着恐惧与悲恸,随之就是重物坠进水里的声音。
危机的时刻由不得人多一秒的时间去思考,所有的反应全是来源于本能和直觉!
“老婆!”
“锦初!”
郁北骁与梵狄两条人影疾坠而下,仿佛那道栏杆是无形的一般,两个男人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