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三月出发,至三月中旬,至广安。
天气逐渐炎热,中午时候已经可以穿夏衣,早晚还是很凉。
路过广安,天色已晚,广安知县前来迎驾。大军驻扎城外。
进入城门时,秦骁看到城门口有许多黑乎乎的地方。
广安知县林东道:“陛下,年初时匈奴曾经来攻城,引火烧城,后来被扑灭,这些黑的地方,就是当时的火烧的。”
秦骁点点头:“损失大吗?”
林东叹息:“民户损失十之六七。”
入了城显得荒凉破败,黄昏的夕阳之下,人数很少,城中几乎见不到多少活人,只有空荡荡的房屋。
偶尔从老宅里窜出少许人,看到街面上这么大的动静,也只能缩头回去。
晚宴更是显得极为寒酸,鸡鸭各一只,其余都是蔬菜,蔬菜也都是萝卜干之类的。秦骁吃了个半饱,饭已经没了。
林东十分惶恐,秦骁摆摆手,饿上一两顿并没什么大事。
他向林东详细了解损失情况,谈了半天方才睡去。
第二天大军启程出发,秦骁十分头疼,广安距离边境好几百里地,连这里都已经有匈奴攻城的痕迹,再跑一段路都快要到京城附近了。
这次大规
模入侵,起因就是极端天气。
但是这么庞大的入侵规模,当真是极为少见。
沿途他们经过许多村子,很多都已经开始长荒草。
又走了半个多月,进入宁夏境内,孙上亲自出来迎接。
寒暄跪拜后,秦骁点点头道:“卿辛苦了,一同骑马入城吧。”
孙上忙道是。跟着秦骁后面,缓缓入城。
孙上今年五十多岁,常年待在边疆之地,脸上的风霜显得极为明显,比同龄人要显老得多。
不过秦骁已经有了把他调回去的想法,与其他无关,单纯只是因为他在边境的时间太久。
入了临时住所,洗漱完毕,孙上已经在客厅等着,秦骁换上衣服走出去,君臣见礼完毕,分别坐下,秦骁道:“孙卿,如今套寇如何?你先简单说说。”
孙上道:“陛下一路劳顿,不妨先休息,待明日臣再一一说明。”
“先简单说说,朕了解清楚后再说。今年闹得这么大,着实叫人恼火。”
孙上连忙请罪,秦骁摆摆手,他不打算追究,孙上这个人他知道,勤勤恳恳,也有些手段能力,当这么个封疆大吏,纵然不能进步,也能保证不退步。惩罚他没有任何意义。
到
了草原上,秦骁才算是了解匈奴去年为何要南下。
匈奴是个极为松散的政治联盟,各部落只是听调不听宣,信与可汗连续两年败在秦骁手里,虽然说伤筋动骨,但也不至于一蹶不振。
不过问题出在其他地方。
这两次战败,信与可汗的声誉受到极大打击。
去年冬天,突然天降暴雪,草原上的雪到现在也没化完,各部落都遭受巨大损失。
信与可汗有两个儿子,去年入冬后信与可汗大病,两个儿子开始为汗位争夺。
长子呼图实力强劲,次子卡卓虽然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但是他为人精明,而且与人为善,是以也有非常大的能力。
趁着可汗生病,两个儿子展开了一场对决,结果是此子失败,被迫西迁。
大雪后,卡卓带着族人难以为继,于是便联合此地大大小小诸多部落,号称五十万,大举南侵。
秦骁愕然:“这么说来,河套地区现在属于次子?”
孙上道:“是的。两个儿子已经公开决裂,信与可汗的控制力大大下降。”
秦骁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朕知道了。晚上不要弄得太丰盛,随便吃些就行。”
晚宴就在城中,除了
孙上外,还有总兵官唐真,指挥佥事陆游。
因为皇帝来了,他们这些人还是非常感激,激动的不行。
不过因为只是接风宴,菜也没多丰盛,想丰盛也丰盛不起来,主要问题在于没有菜。
吃完饭,几个人又说了几句话便散了。次日清早起来,秦骁让孙上带着,去检查装备。
首先去的就是城头,宁夏城是大周中期修建,至今已经接近两百年。
城墙经过修修补补,变得坑坑洼洼,各种防御设备像是疤痕似的贴着城墙。
墙壁上插着的箭头,时刻向世人昭示着这里曾经有过激烈战斗。
城头的防御设备都很古老,秦骁跟着孙上走马观花看一遍,心里大概有数。
随后又去看看他们的军器,孙上带着他们到府库,取出来里面的军器,秦骁惊呆。
这些军器古老就不用说,很多还不怎么好用,比如刀,也不知道这些刀在这儿放了多久,刀身生锈也就不说,连把柄都朽烂,根本没办法拿。
正参观着,忽然一个侍卫匆忙跑来:“陛下,出事了。”
秦骁听到喧闹的声音,不知道声音来源,他皱眉询问,侍卫说就在军营里,双方打起来了。
“什么
?”秦骁以为自己听错,在军营里打起来?她不敢耽搁,领着孙上匆忙赶去军营,不多时就见到两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