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的坏消息显然不止于此。
九月底,西北地区遭遇百年难遇的暴雨,大军被阻不得前进。
而与大军相隔仅仅几十里之遥的怀义城城墙突然被暴雨冲塌,匈奴大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占据怀义城。
这导致侯一鸣率领的大军被切割成两段。
十月初,双方主力遭遇,下过大雨后路面湿滑难行,人走上去几乎都要打滑。
但匈奴大军则是以骑兵为主力,他们的战马不惧地形,杀得侯一鸣后退二十里,损伤惨重。
但是这个时候侯一鸣仍旧有一战之力,在小王庄上,侯一鸣重整旗鼓,聚集人马。
不到两日,匈奴人杀了过来,侯一鸣主动出击,与匈奴人大战一场,此战打了整整两日,死伤枕藉,血流成河。
匈奴不敢继续进,而侯一鸣也被困在小王庄,不得动弹。
双方僵持五日,突然噩耗降临,匈奴人派出一支队伍,击溃了侯一鸣的后勤补给队伍,现在侯一鸣的军队已经成了孤军!
侯一鸣当场大发雷霆,他意识到,这肯定是因为有内应。
否则匈奴不可能这么精准找到后勤队伍,要知道大军的军粮运输,都是非常慎重的,他们选择的都是
安全路线。
谁也没想到匈奴不但找到后勤路线,还截获运输而来的物资。
这成了压垮大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匈奴大军再次掩杀上来,侯一鸣军立刻溃败,侯一鸣本人也被迫狼狈逃窜,至密云县才停下,悲愤欲绝写下《请罪疏》,呈交皇帝,坐等发落。
消息传到京城,整个京城慌乱无比,秦骁不得不下令封锁京城大门,许进不许出,以此来延缓大家惶恐。
秦骁命令侯一鸣赶快回京,另外一方面也紧急调配禁军,全力防守京城。
他心中怒火万丈,可是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暂时先不去追究此事。
没两日,侯一鸣入朝。
这个狼狈的朝廷重臣,穿着破旧铠甲,骑着马进京。
提前得到消息的民众围在道路两旁,起初他们只是默默盯着这位老臣,走了一段路后,忽然有人道:“误。国奸贼,败坏了朝廷的大军!”
一声呐喊,各种臭鸡蛋烂菜叶子往侯一鸣身上飞。
禁军立刻大声呵斥,驱赶两旁百姓。
侯一鸣面无表情,漠然行走,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到了西华门,太监领着他进皇城,他下马,坚持步行,卸下佩剑,交给太监,缓步
入朝。
秦骁在奉化殿里见到这位老臣时,几乎落泪。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位老臣已经被折磨得毫无人形。
他快步走下台阶,扶起老臣,命令所有太监宫女退下。
待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秦骁道:“候卿,此战经过到底怎么回事,给朕说说。”
侯一鸣老泪纵横:“陛下,臣有负重托,实在难以面见陛下。”
“这样的话不用再说!”秦骁毫不犹豫打断他的话,“朕只想知道这场仗到底是怎么败的!”
侯一鸣止住泪水,这才把大战的详细经过说出。
很快秦骁就发现盲点:“匈奴人究竟是怎么得知你们的详细行军路程?他们没有那么高的情报水平!”
“这……老臣不知!”
秦骁怒道:“你不是不知道,你是害怕得罪人,你不想说,朕替你说,朝廷里有匈奴的奸细,而且级别还非常高,否则匈奴断然无法得知这么详细的通盘计划。”
侯一鸣没说话。
秦骁来回踱步,负着手,良久恨声道:“朝廷里有人是看不惯我啊,居然拿这么大的事做筏子,如此就别怪朕心狠手辣!”
“陛下……您……”
秦骁转身道:“候卿听令!朕封你
为五城行营使,总督京城保卫事务,任何人敢违抗命令,立斩无赦!张永!”
不多时张永从旁边冒出来,悄无声息,手里捧着一把剑。
秦骁拿起剑,递给侯一鸣:“这是天子剑,朕赐给你,见此剑,如朕亲临,谁若是不听话,凡三品官以下,朕许你先斩后奏!”
侯一鸣大吃一惊:“陛下,万万不可,臣败军之将,怎可担当如此重任,臣万死不敢接受!”
“卿可放心,朕不是糊涂之君,论战阵,朕或许不输你,可是论对京城的熟悉程度,朕不如你。匈奴人现在面对的关隘只有潼关,一旦入了潼关,便可长驱直入。
卿且放心去做事,朕心明眼亮,对谁忠谁奸,清楚得很!”
侯一鸣感动流泪,道:“臣,定然万死不辞!”
所有人朝臣都盯着皇宫,他们知道侯一鸣进宫,这件事就有了结果。
可令他们大跌眼镜的是,侯一鸣竟然带着皇帝钦赐的天子剑出来,而且还得了五城行营使这么个新职务。
京城里从来只有五城兵马司,从来没有什么五城行营使。
朝臣们再也坐不住,他们纷纷求见圣上。
秦骁命内阁,六部尚书进宫面圣,其余人
等只好在外面等着。
跟秦骁所想的不同,其实大家根本不相信匈奴人能打进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