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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喧闹,惊叫、呼唤。仓库顶头的灯光嘶啦嘶啦作响,满地晕厥的人被一根触手嫌弃地推到边上,用仓库里现有的塑料绳捆起来。
做完这一切,那根触手从在场某人的裤荷包里摸出手机,小心翼翼地戳了哥谭警局的号码。
抢劫路人的劫匪狞笑着掏出枪,沉沉天顶里翅膀煽动的沉闷声响重重打在每个人心头,藏在阴云里的怪物只有偶尔在楼宇间泄出粗壮的羽翼的一角。
尖利的喙与明锐的爪尖在路灯下反射一星光芒。
无论是劫匪还是被抢劫的倒霉蛋都忍不住抬头向上看,沉闷一声,路灯被落在它灯架上的某种东西震得一颤,所有人心头跟着一紧。
一根羽毛悠悠落下来,在空中数次翻转,最后轻轻触到地面,溶成淡蓝的一滩渗入地缝。
鸟爪子矜持地撕开劫匪的裤荷包,将手机抓出来推到倒霉蛋面前。倒霉蛋两股战战,“打、打电话给警察?”
一半藏在阴影里的鸟头一本正经地点头。倒霉蛋吞了口唾沫,深感自己才出狼穴又入虎口。
这一夜,怪物在港口横行,夜翼消失后一度陷入混乱的治安暂且得到维护。
心眼片成二十多份的人正坐在小公寓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做阅读状。
一只手从他后面伸过来,遮在他眼前的书页上。
坎迪一怔,仰起头正对上瑞克的脸。瑞克眨着眼睛,极力掩饰自己刚才那一小会的失态,“这一页你已经看了半个小时了。”
“是吗,”坎迪揉揉眼睛,脸上显出一丝困倦,“我可能有些太累了。”
“要睡吗?”瑞克说,“我会乖乖躺在沙发上盖好我的小毯子的。”
这话有点暧昧了,坎迪歪过头看他。这个角度让他看上去和一只暗中观察的小麻雀无异,瑞克几乎有了想起什么的冲动。
那一瞬间很快过去,瑞克关上了门口的灯,“晚安,小糖果。”
坎迪的声音因为混沌的夜色显得暧昧,“晚安。”
本体克里斯站在停尸间,和斯潘达伯一起听法医的验尸报告。他打了一个哈欠,少见地露出疲态。
“感觉累的话就先去休息,”斯潘达伯提醒道,“你不需要上班打卡,年轻人。”
“谢谢关心,”克里斯搓搓脸,“只差一会儿了,我等尸检结束再走。”
“好吧,小工作狂。”斯潘达伯嘀咕道,顺嘴一问,“韦恩家的漂亮少爷呢,让他来接你下班。”
“迪克最近有点忙。”克里斯面不改色地道,“暂时没时间来接我。”
他忙碌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斯潘达伯刚想这么说,就接到警督的来电。她对克里斯晃晃手机,转身离开了解剖室。
克里斯强打精神,盯着法医用刀剖开死者的胸膛。法医落刀的那刻,斯潘达伯正好合上解剖室的玻璃门,一股黄绿色的气体顺着笔直的刀口直往外涌,猝不及防淹没了解剖室内所有人!
留在室内的两位警探率先反应过来,将克里斯护在后面,“退后!”
最先被黄绿色毒气袭击的法医张开血盆大口,肥胖的身带着滚滚毒气朝他们倾倒过来。他一拳挥出,正中一位警官的下巴。
克里斯立刻就意识到这间解剖室内不安全。毒气藏在尸体中,储存量有限,如果是放到空旷的外部就会被大量的空气所稀释,但在这间狭小的解剖室,它就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他当即掏出警员身上的枪,砰砰两枪击碎解剖室内密封的玻璃门!
斯潘达伯听到枪声转头的那瞬间,三个发狂的男人正把克里斯逼到墙角。
没有丝毫犹豫,女警探抽出枪来反击,她是警局的神枪手,准头相当不错。三颗子弹接连穿过玻璃,击穿发狂者的小腿。
克里斯迅速往后退了两步,让倒下的人不至于把血溅到自己的裤腿上。
“这算什么?”斯潘达伯手里的枪口还飘着烟,“我暂时不道歉了,气体是从尸体里冒出来的吗?”
克里斯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点燃后皱紧眉头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棘手的名字,“恐惧毒气。”
这东西在哥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海文也有不少人久仰它的大名。这种毒气流传到海文足以证明两点。
稻草人越狱了。
他在布鲁德海文。
克里斯心里还有第三点。
他是来找迪克的。
瑞克·格雷森在接受心理治疗,这件事只有他身边少数几个人知道。
在他放火烧掉夜翼的基地后,海文冒出一批奇异生物接管了城市夜间的治安。
有人说那是一只大鸟,翼展将近两米,翅膀一振,遮天蔽日。
也有人说那是一只拥有黏滑触手的海怪,只在夜里悄悄上岸,在人类中挑选自己的食物。
更多的说法五花八门,猛兽凶禽蛇怪虫精。有人态度乐观,也有人认为这些生物敌我难辨。
在火热的讨论中,海文警局解剖室受到恐惧毒气袭击的消息无人问津,瑞克也不知道。
今天是他照常去看心理医生的日子。倾诉让他感觉良好,他的生活正慢慢重新走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