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大批赌场将要关停整改,然而这并不是这座城市正义黎明将要到来的象征。
作为苦苦追寻的一员,迪克,夜翼再清楚不过这些不过是他所追踪的那个罪犯——法官计划中的一环。而赌场早就成为了海文的经济命脉之一,贸然关停只会引起那些赌徒与资.本家们的反扑。
他又经历了一个碌碌无为的晚上,他无力帮助的受害者兼凶手,殴打,与法官面对面败于下风。他被铁链捆在椅子上,等待随着下沉的地基一起被水淹没。
迪克知道自己应该想办法逃出生天,应该努力去创造一个属于夜翼的奇迹。但是当海水没过他头顶的那刻,他在深蓝却通透的水下看见身边游弋的鱼群。
迪克还有十二秒的时间,十二秒过后他就会窒息而亡。他想到了克里斯。
可能只有一秒或者两秒,在这性命危机的时刻已然称得上珍贵。他想知道他的小麻雀在干什么,他想知道侦探是否已经找到了关于过去的答案。
三分钟后,迪克艰难地爬上岸,海水从他的制服里滴下来。
他的工作室停电了,他带着满身瘀伤站在冰冷的房间里,听健身房的学员在门外敲门。
迪克装作不在的样子,任由学员敲了一会儿门后抱怨着走了。他差点死在布鲁德海文港口,而此刻他很想见到克里斯。
他的手在他不自觉的情况下伸向了沙发上的手机,等他回过神来,他正在拨打克里斯的电话。
迪克手疾眼快地摁下去,阻止了这通尚未拨出的电话。在海文的局势尚未明朗前他不会拿这件事去打扰克里斯。
“你在找我吗?”克里斯的声音从他的窗边飘来。
穿着沙色风衣的年轻人坐在窗台上,对他招招手,“我回来了,但你看上去好像不是特别高兴?”
迪克卡了一下壳,他下意识辩解,“没有不高兴。”
克里斯朝他走过来后,他才捏紧了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只是......你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克里斯说,“可能有点无伤大雅的小麻烦,但目前进展顺利。”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迪克肩上缝好的伤口,引得后者嘶了一声。“你有麻烦,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迪克别开脸,“我可以解决,而且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克里斯的手捧住他的脸,半强迫他正视自己,那双绿色眼睛清清亮亮,看不见多余的情感。但迪克知道他只是时常表情跟不上自己的内心活动。
“你很骄傲,理查德。”克里斯这么说,“你觉得自己可以承受一切,就擅自把我排除在外,断绝了我走进你内心更深处的机会。”
迪克的嘴巴闭了又张,张了又闭,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来。往日轻轻柔柔的声音像生锈的钝刀切割他的神经。
“你总是那么热情,那么开朗,像小太阳一样照耀着所有人,”克里斯的另一只手也放上来,现在两个人额头贴着额头,视野被彼此靠近,“但是太阳是不属于任何人的,太阳也不需要了解任何人。”
“你的温柔就是你最大的傲慢,”克里斯说,“你看似在接纳,实则在抗拒别人的靠近。对我也是如此。”
迪克的眼睛后面,有一块地方正砰砰作响,说不上疼痛的酸胀从那里压下来,雪似的白点出现在视野边缘,只有眼前的人是清晰的。他又说着相当真实而冷酷的话。
克里斯在他呼吸放轻的间隙慢慢靠过来。
两小时前,与海文横跨四个州的密苏里州,密西西比河上。夏洛克站在船头靠后的位置,杜绝每一丝浪花溅在身上的可能。
不止一艘小艇分布在河上,从高空俯瞰仿佛无数细小的叶片落在老人河上。
潜水员们佩戴好呼吸机,从船上仰倒着翻下去,一拨人下去,一拨人上来,无功而返。
华生的手捏紧了栏杆,“我还是认为这太不可思议了。”退役军医忧虑道,“这可是密西西比河,北美流程最长、流域最广、水量最大的河。而你打算让你哥哥的人在这片河上捞一个不到一立方米的箱子。”
这听起来比《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更荒唐。
夏洛克双手抄在荷包里,即使是凌晨出来在船上干着搜查工作,确切说是看别人干搜查工作,他也保持着一种得体的优雅与自信。
“我们圈出了最有可能的几个位置。”他漫不经心道,“如果他们工作效率不是那么浪费纳税人的税金,这会儿就应该已经找到了。”
“好吧,可能只要再等一会儿。”华生举起双手,他希望他能有勇气堵上夏洛克的嘴。他们周围全是咨询侦探口中“浪费税金”的特工,他们的调令来自夏洛克的哥哥麦考夫,这是报酬之一。
“我们找到了!”不远处的一艘小艇上传来潜水员的喊声,透明的装满了胶质物的容器被他托举上来,好似一罐超大容量的橡皮泥。
夏洛克朝华生瞥去不咸不淡的一眼,装作不经意地强调,“如果他们地工作效率不浪费税金的话。”
华生在心里大口叹气。
克里斯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只盖了一床被子。夏洛克坐在床头的摇椅上看报纸,灰色眸子在报纸上方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