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好感的好长相,绿色的眼睛清澈透亮。他的棕发略长,于是青年将它绑成了一条小辫子垂在脑后。
他穿了一件沙色的风衣,里面是纯色没有图案的T恤,收银员一眼就认出来是超市前段时间打折促销卖出去的款式。再往下看,青年的白色运动鞋显然也是出自这间超市,是价格最便宜的那种。
青年松开扶着收银员胳膊的手,推了一辆推车朝里走去。
克里斯对这间超市非常满意,因为它时常打折,而他总能在一大堆打折产品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推着推车混在抢购促销的人群中,从容地在货架上挑出一大袋香肠、意面和半成品的米饭、蔬菜干。
从进来到挑选完东西结账,他只花了十分钟。结账时,负责他所在窗口的收银员正好是他之前扶了一把的那个小姑娘。她对克里斯笑了一下,克里斯点点头,在收银台多拿了一根鸡胸肉条才结账。
他已经在布鲁德海文生活了一段时间,把周边地段都摸清清楚楚。超市外边的咖啡厅正对着一家酒店,克里斯在咖啡厅的露天卡座里坐下,点了牛奶和法棍切片。
他安静地享受美好的早餐时间,拿出手机对着桌上摆盘不怎么样的早餐咔嚓拍照。
一对男女从对面的酒店走出来,那间酒店的停车场最近在维修,不能通过酒店内的电梯直达,只能从侧门离开再绕进停车场。克里斯的手机微微上抬,拍下了那对男女的侧影,重点放在他们牵着的手上。
男女有说有笑地走进停车场,克里斯又抓拍了几张他们的背影。做完这些,他把照片全部打包发送给自己的客户,顺手把早餐的照片发送给通讯录中除房东外唯二的号码之一,颅骨少女。
圣哈德良不允许学生在学校内部使用通讯设备,当然,颅骨少女向来视学校禁令若无物,洛蒂、布莱斯、简妮和帕里斯共用一台藏起来的手机。
他喝掉最后一口牛奶,把法棍吃完,抱着超市的纸袋离开。克里斯踩着污水走进一条小巷,停在屋顶上的麻雀飞下来,融进他的肩膀。
他把从超市买来的鸡胸肉条撕开,用纸垫着放到地上。他往后退几步,蹲下来静静地等着。
一只毛绒绒的小脑袋从墙角的小洞里钻出来,小猫咪露出半张猫猫脸,暗中观察。
克里斯和猫猫对视,一人一猫的非静止画面保持了将近一分钟。小猫咪试探地伸出一只粉爪爪,然后是第二只,半边身子。
饿坏了的小猫咪小跑出来,抱着纸上的鸡胸肉干开始啃。克里斯凑过去,轻轻给小猫咪顺毛。等猫猫把鸡胸肉干吃掉大半,克里斯把小猫抱起来,鸡胸肉干塞回包装袋里。
他抱着小猫走出小巷,走过三个街区一个公园,敲开一户人家的门。
今天的第二单生意完成,生活费进账。克里斯才抱着自己在超市采购到的半成品食物回到自己的事务所。
他在布鲁德海文的港口公园附近租下了一栋小楼,一楼是办公场地,二楼是他自己的住所。侦探社的名字是“麻雀侦探社”,在职侦探只有他一个。克里斯正在考虑把红罗宾和红头罩拉进来入伙。
他关上侦探社的门,上到二楼将食物放进冰箱。克里斯打开衣柜,从容地从衣柜里拿出一条黑色短裙。
镜子前的风衣青年克里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金发少女克里斯。他不能拿克里斯·戴维斯的脸出去晃,于是克里斯套上那条黑色短裙,对着镜子给自己重新捏脸。
不到三分钟,一个金发碧眼的性感辣妹出现在侦探社里。辣妹克里斯满意地点点头,这是他离开圣哈德良后第一次用女性的身体,他自有妙用。
布鲁德海文,鲜血港湾,亦是娱乐港湾。这座以捕鲸发展起来的港口城市娱乐盛行,旅游业与赌场是支撑这座城市维持灯红酒绿夜间盛景的两大支柱。
赌场在这里基本可以算作半个官方产业,即使是白天也人满为患。有趣的一点是大部分踏进赌场的人都没那胆子作弊,公平在这里得到了极其微妙的展现。
因为大多数踏入赌场的人都会为赌场掌权人虎鲸的冷酷残忍而瑟瑟发抖。
“那小子作弊了,他绝对作弊了,他不可能连赢十八局!”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挥舞着自己的拳头,眼里满是血丝,“我要求搜查!”
“呃——”坐在中年人旁边的青年局促地握紧手中的一枚筹码。
他穿着一件蓝白条纹的衬衫,正儿八经地打了一条领带,一个棕黄色的牛皮邮差包被他斜挎在身上。他体格瘦弱,棕色发丝蓬松微卷,事实上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就不应该待在这里,他应该在大学里念书,坐在教授讲课时听讲的第一排。
年轻人吞了口唾沫,望着左右朝自己靠来的赌场保安舔舔嘴唇,“实际上,赌博是概率的游戏,它是一种古典概率的实验,所以你能计算出其中的各种概率。当然,其中有些概率需要计算机级别的计算力。对数字和概率敏感的人在赌博上天生具备优势......”
“你到底想说什么?”中年人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年轻人举起手,任由赌场的荷官对自己进行身体检查,“我想说,连赢十八局不是做不到。”他认真地道,“只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