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幕僚的奉承,黑袍男子并不放在心上,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话语突然转变,眼神中突然闪过几丝森然的寒意:
“白玉京此次被擒,是因为那位端王妃?”
“正是……据说那端王妃恰好去探望老端王妃,不巧正好撞见了……”
黑袍男子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几丝嘲讽之色。
白玉京第一次就在那位端王妃手中吃了大亏!而这次,依旧败在了她的手中……
这怎么可能只是巧合?
再想起上次他被定远侯摆了一道,仔细回想,也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定远侯只是一个没落的侯府,早已无力继续承袭爵位!
而多年来,定远侯四处奔波,却始终一事无成,可见其能力有限,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智谋来愚弄我?
虽然我猜测定远侯必有高人指点,但从未将此人联想到那位端王妃身上。
然而现在……
“好得很!我竟然不知道,这京城之中,竟然隐藏着如此一个有趣的女子!立刻去调查清楚这位端王妃的底细,绝不能让她每次都侥幸逃脱!”
“遵命!”
翌日清晨,朝野上下犹如被投入一颗重磅炸弹,震撼无比!
威震四海的征西大将军东方旻旭,竟然将权倾一时的白玉京押解至皇帝面前!
东方旻旭更是揭露白玉京犯下背叛国家的罪行,揭露其杀害荣恩寺众多僧侣的恶行!荣恩寺内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犹如一幅凄美的战争画卷,连的大雨也无法将其洗净!
为了掩盖这等罪行,白玉京更是残忍追杀老端王妃,企图灭口!
众所周知,东方旻旭六子皆死于北翟人之手,此次白玉京竟然敢勾结北翟,东方旻旭定会如疯狗般咬住白玉京不放!
因此,朝堂之上,竟无一人敢为白玉京辩护,反而纷纷落井下石。
皇帝龙颜大怒,立刻下令将白玉京投入天牢,三司会审,务必查清白玉京是否有同伙!
此外,白家一门也被抄家,无论老幼,全部银铛入狱,等待斩首的命运!
朝堂之上,更有大臣借机将矛头指向九皇子,指责他与白家是亲家关系。
九皇子竭力辩解,毕竟此事并无确凿证据,自然无法成立。
皇帝虽然未将此事牵连到九皇子,但却将原定由九皇子担任的今年春闱监察职位交给了他,并称之为锻炼。
然而,众所周知,九皇子素来是个纨绔子弟,锻炼又有何用?
皇帝此举,无疑是仍对九皇子心存疑虑,只是为了维护皇家颜面,才暂时隐忍不发。
九皇子可谓是被冤枉得体无完肤,却又无法洗清冤屈……
然而,就在此时,被关押在天牢的白玉京竟然畏罪自杀!
而在白玉京自杀之前,他留下的一封血书,更是让九皇子陷入更加无法自辩的境地。
“那封血书究竟写了些什么内容?”
此时,端王府的花厅内,襄苎一边细致地倒着茶,一边好奇地望着懒洋洋靠在太师椅上的姜伯艺,询问道。
姜伯艺瞥了一眼茶杯中满溢的茶水,无奈地挥动折扇,轻触襄苎的手,笑道:
“你这丫头,竟不知‘茶满逐客’的道理?”
面对姜伯艺的责备,襄苎却毫无愧色,反而理直气壮地呛回去:
“表少爷,您在我们大小姐面前,哪里算得上是客人?我怎能不懂礼数?反而是您,一半留一半,故意卖关子,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顾芩澜斜倚在雅致的座椅之上,嘴角挂着一抹淡雅的笑意,轻轻地将襄苎倾倒的那杯香茗搁置在姜伯艺轻摇的折扇之上,言语之间不乏关切:
“表兄何须故弄玄虚,若真激怒了这小妮子,我可是难以制服。”
姜伯艺轻咂了一声,目光在顾芩澜身上略作停留,方才将那把折扇缓缓收拢。
随即,他轻轻推开盘中的折扇,便凑近轻啜了一口香茗,从容不迫地叙述起来:
“那染血的书简上赫然写着:通敌叛国之举,九皇子殿下概不相关,罪责全由罪臣一人承担!臣羞愧难当,唯有以死谢罪!”
顾芩澜闻之,手中的茶杯不禁微微一顿,眉头紧蹙,疑惑地询问:“已经赴黄泉了?”
“正是,可惜我迟到一步,否则或能及时阻止,都怪那皇上紧紧纠缠,不愿放我脱身……”
姜伯艺无奈地摇首,皇上屡次三番想要将他纳入朝堂,若非为了顾芩澜,他何至于涉足皇宫。
毕竟,若他缺席,众人的视线必将转向顾芩澜。
郑鼎廉已身处政治的风雨飘摇之中,此时若再迎娶一位才智过人的王妃,端的王府恐怕再无宁日!
正如古语所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届时顾芩澜必将引起众矢之的!
正当夺嫡之争愈演愈烈,各方势力暗潮涌动,人心诡秘,若被卷入其中,实在险象环生!
不如让他独自承担,反正世人皆知他素来懒散,这样一来,危险或许能减少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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