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芩澜深知姜伯艺此举意味着他正式接纳了这三个孩子,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以庄重的姿态向姜伯艺回敬了一礼,嘴角上扬,笑意盈盈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这三个孩子今后的成长与教诲,就劳烦表哥您多费心了!请您千万不要保留您的宝贵经验!”
姜伯艺闻声抬起头,目光中流露出些许无奈,瞪了顾芩澜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地说:
“你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呢?”
顾芩澜轻轻一笑,并未继续追问,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那三个此时有些愣神的孩子,温言提醒道:
“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你们表舅已经答应收你们为徒了,还不赶快过来,跪下敬茶行拜师之礼。”
三个孩子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们万没想到姜伯艺会如此爽快地履行赌约!
因此,当顾芩澜的话语落下,他们没有多想,依言上前,接过仆人递上的茶杯,规规矩矩地跪在姜伯艺面前。
三个孩子整齐划一地向姜伯艺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恭恭敬敬地将敬师茶递上。
姜伯艺含笑接过,轻呷了一口,随即大声宣告: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少年不学,犹如无源之水。既然踏入我门下,便应虚心以求教,严谨以行,方得师者教诲之真谛。”
话音刚落,姜伯艺又分别赠予三个孩子拜师礼,那是一模一样的三块玉坠。
顾芩澜目睹这三块玉坠,心中不禁暖意泛滥。
从玉坠的色泽与工艺来看,显然不是随意敷衍之物,姜伯艺显然是早已吩咐下人准备好了。
因此,姜伯艺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拒绝收这三个孩子为徒。
想到这里,顾芩澜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定远侯无子嗣,只有她与顾芩涟两个女儿。
因此,顾芩澜一直将姜伯艺当作自己的亲哥哥看待,而如今看来,姜伯艺对她亦是如此看待。
三小只在离开伦院后,脚步轻飘飘的,仿佛还在梦境之中。
那个平日里看似不靠谱,还在背后编排他们母亲的人,竟然就是他们的表舅?
他们恍然大悟,原来从一开始,姜伯艺就在有意考验他们,以赌约的形式激发他们的潜能……
姜伯艺此举,一则意图挫一挫他们的锐气,二则,亦是想试探一番他们的真实才干……“哥哥,咱们怎么就匆忙拜师了呢?咱们还未曾考核过他呢!谁知道他是否真的有两下子?若不幸拜了个庸师,我出门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郑奉昀叹了口气,手中的玉佩轻轻晃动,既然已经行了拜师之礼,今后想要反悔,已是绝无可能。
“难道你不信任母亲?还是怀疑姜氏的信誉?”
“姜氏?”郑奉昀露出了一丝好奇。
“抚州常氏与抚州姜氏,均为抚州两大名门望族,底蕴深厚。而姜氏,据说在数年前曾孕育出一位少年英才……”
“他年少气盛,曾遍访当代所有名儒,战无不胜,轻松考取状元之后,更是拒绝了皇帝的封官之命,全身而退……”
郑奉昀与郑慧依两个年轻人听后,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郑慧依更是追问:
“哥哥的意思是,这位姜先生,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天才?”
“从年龄、姓名来看,以及母亲对他的信任与推崇程度,应是八九不离十……”
说到这里,郑奉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若是如此,那他们可谓是幸运之至,获得了千载难逢的机遇!
郑奉昀虽然还有些云雾缭绕,但也明白了,这位姜伯艺必定是一位身怀绝技的高人!
想到此处,郑奉昀立刻派人前往户部尚书府,送去了消息。
就这样,姜伯艺在端王府安顿下来。
次日清晨,顾芩澜还在仔细查阅账本,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姜伯艺愤怒的咆哮。
“顾芩澜!你让我教导你们家三个孩子也就罢了!怎么又多出一个来?你是真把我当成了苦力吗?”
姜伯艺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流星地闯入了院子,直奔顾芩澜的寝室。
卧蚕早已站在门口,迅速抽出腰间的宝剑,剑尖直指姜伯艺的咽喉。
姜伯艺猛地刹车,双手紧紧抓住卧蚕的剑刃,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卧蚕,语气瞬间变得和缓,道:
“哎呀,卧蚕姑娘,你这是做什么?真是让人心疼,我这不是来找我的表妹诉苦嘛,哪敢让你如此劳累?”
卧蚕没好气地瞪了姜伯艺一眼,语气平静地说:“表少爷身份尊贵,还请自重,切勿损害了我们王妃的清誉。”
“哎呀哎呀呀,悉听尊便,是我的疏忽,我在外头恭候便是,芩澜,你慢慢儿打扮,不急不急。”
姜伯艺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礼貌地后退了几步,卧蚕则毫无赘言,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随即稳稳地收入剑鞘。
那动作流畅自如,宛如行云在天空自由飘洒,又似流水在山涧自然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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