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尚书眉头紧蹙,聆听顾芩澜的陈述,虽未置一词,但内心已然信服了八九分。
的确,若是尚书夫人真有意图对廖姨娘下毒手,又怎会傻到用自己的物品作为凶器……
旋即,窦尚书目光如炬,落在名叫夏至的丫鬟身上,怒火中烧,大声质问:
“你究竟有何居心,要陷害廖姨娘?”
夏至此时已被束缚,惊恐万状,心中暗自咒骂自己命运不济,原本以为此事天衣无缝,岂料竟然被揭露出来。
她慌忙跪地,泪如雨下,砰砰磕头,哭诉道:
“大人,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夏至哪里敢加害廖姨娘的骨肉?那碗燕窝,确实是我从白鹭姐姐那里接过来的,夏至真的不知其中下了毒啊……”
“不知?”
清明适时地打断夏至的哭诉,将一包药物丢在她面前,正色道:
“这是我在得知此事与夏至有关后,亲自前往查找她时,亲眼目睹她正手捧这桃仁和麝香,意图将其掩埋毁灭!幸亏我及时阻止!”
“大人可以命府医鉴别,这桃仁与麝香,显然已经使用过,定是放入了廖姨娘所饮的那碗燕窝之中。”
夏至闻言,脸色苍白如纸,慌乱地连连磕头,声嘶力竭地辩解:
“不是奴婢干的,真的不是奴婢啊大人,定是有人蓄意陷害奴婢!大人……”
清明毅然跪地,腰板挺直,铿锵有力地说:
“大人明察,不仅我的人发现了夏至意图销毁罪证,就连端王妃身边的人也目睹了这一切!”
卧蚕不知何时悄然返回,此时正站在顾芩澜身后。
顾芩澜回首瞥了卧蚕一眼,语气平和地说道:
“有何见闻,但说无妨,切勿妄言。”
卧蚕听令,迈前一步,手按剑柄,向着窦尚书行了一礼,缓缓道:
“我家王妃派遣我去寻找我家二公子,恰逢清明阻止夏至毁灭证据。”
卧蚕的这番话,既保全了双方的尊严,又巧妙地表明了端王府并未刻意介入窦家的家事,只是在寻找郑奉昀的过程中,偶然目睹了这一幕,于是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见证人。
然而,是否真的只是寻找郑奉昀,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此时此刻,显然也不会有人提出质疑。
然而,卧蚕的回应,无疑是将夏至的罪状刻画得淋漓尽致,仿佛铁证如山!
尚书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畅快,目光如刀割般投向窦尚书。窦尚书在这锐利的目光下,只觉得脸上如同被烈火灼烧,火辣辣的痛!
怒火中烧的窦尚书,猛地吸了一口气,霍然起身,走到夏至面前,一脚将她踢翻在地,怒气冲冲地喝道:
“好一个狡猾的奴才!竟敢企图谋害主人!来人!将这恶奴拉出去,立即杖毙!”
夏至惊恐地抬头望着窦尚书,身体颤抖如风中落叶,急切地哀求:
“大人,大人开恩,这绝非奴婢所为啊!廖姨娘,求您救救奴婢!”
尚书夫人却在这时,冷笑着制止了窦尚书,语气讥诮地道:
“慢着!大人就这样匆匆决断吗?夏至为何要无缘无故对廖姨娘下毒?难道背后无人指使?”
窦尚书回首望向尚书夫人,眉头紧蹙,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感到一阵疲惫。
此时此刻,他已无意深究,毕竟此事对尚书府的名声大为不利!
再说,顾芩澜还在场,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若是继续闹腾,只会让笑话延续,损害尚书府的威望。
想到此处,窦尚书深吸一口气,瞥了顾芩澜一眼,然后轻轻握住尚书夫人的手,温文尔雅地道歉:
“好了,夫人,方才是我误会了你,只是一时冲动,才会失态。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对这恶奴进行惩处……”
廖姨娘在一旁,泪水涟涟,歉意地道:
“对不起姐姐,是我误会了你,我万万没想到,夏至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呜呜呜……”
夏至震惊地望着廖姨娘,焦急地呼喊:
“廖姨娘!我……”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廖姨娘的贴身丫鬟冬至,已经冲上前来,左右开弓,重重地扇在夏至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冬至愤怒的责骂:
“好啊你,廖姨娘对你那么好,你却想要害死她!你就是心怀怨恨,想要报复廖姨娘吧?”
“你这卑劣的丫头,竟然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
冬至愤怒地责骂着,却在无人注意的瞬间,偷偷地掐了夏至的胳膊一下,低声警告:
“你这是想要让你父母陪你一起下葬吗?”
夏至听到这话,面色惨白如纸,全身无力,缓缓趴在地上,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
“是我罪该万死……”
尚书窦公眉峰紧蹙,目光如冰刃般射向了廖姨娘,语气冷冽地询问:
“此为何意?”
廖姨娘听罢,泪如雨下,她偷偷瞥了一眼尚书夫人,面上流露出犹豫不决的哀怨之色。
此时,冬至急忙挺身而出,为廖姨娘辩解,语气急切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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