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可化解尚书大人与尚书夫人之间的误会。”
窦尚书显得有些犹豫不决,这件事原本是尚书府的私密,他并不希望顾芩澜过多涉足。但是面对顾芩澜主动提出的帮助,他又不便直接拒绝,于是目光转向尚书夫人,试图以眼神示意她拒绝。
然而尚书夫人此刻心已伤透,不愿再给窦尚书留任何尊严,她没好气地瞪了窦尚书一眼,然后亲切地握起顾芩澜的手说:
“端王妃一番好意,我们感激不尽,请这边走。”
顾芩澜轻轻地一点头,便跟随在尚书夫人身后,步履款款地离去了。
窦尚书目睹此景,不由得愣在原地,心中惊讶不已,他万万没有想到尚书夫人竟会将他置之不顾!
素日常日里,尚书夫人虽然性格开朗,不拘小节,但从未在众人面前使他难堪!
如今眼睁睁看着她们双双离去,窦尚书心中既有怒火中烧,又仿佛有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感在胸中荡漾。
顾芩澜握着尚书夫人的手,只觉得她的掌心透出阵阵寒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轻拍着尚书夫人的手背,低声宽慰道:
“姐姐无需担忧,既然此事非你所为,便无人能将罪名加之于你。”
尚书夫人听罢,心中微微一动,目光柔和地落在顾芩澜身上。
“你真的相信我?”
尚书夫人目光中流露出感激之意,静静地凝视着顾芩澜。
“自然,我与姐姐相识虽浅,然而我深知姐姐心怀坦荡,善恶分明,即便是厌恶那妾室,姐姐也断不会采取这等卑劣的手段去伤害她。”
尚书夫人闻言,眼角泛起一丝湿润,长长睫毛上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他与吾结缡十载,竟然不及你与吾相识半日……”
尚书夫人回想起这些年的夫妻之情,想到了窦尚书对她的承诺……
即便是廖姨娘被接入府中,她也始终认为这只是意外,从未对窦尚书的爱情产生过怀疑。
然而今日这一记耳光,以及窦尚书那怀疑的目光,仿佛利刃割裂她的心一般。
多年的情感终究只是一场空。
想到此处,尚书夫人不由得发出一声苦笑,轻轻咬了咬唇角,目光转向顾芩澜,微笑着说:
“只是连累了你,实在是……”
“姐姐,此刻再说这些已于事无补,此事既然非姐姐之过,其中必有蹊跷,姐姐还是速速派人收集证据为好!”
顾芩澜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夫人瞬间清醒。
既然廖姨娘声称是食用了她送去的燕窝后才出现问题,那么她就必须从那碗燕窝入手调查。
燕窝是从她娘家的厨房送出,由她亲手挑选的仆人经手相传,自然不可能有问题。
如果这碗燕窝确实被做了手脚,那么,定然出在小厨房里发生了一些不为人注意的细节中寻找线索,揭示真相。
在深思熟虑之后,尚书夫人果断唤来了自己的心腹丫鬟清明,语气坚决地吩咐道:
“清明,你即刻查个明白,究竟是谁触碰了那碗珍贵的燕窝,务必将涉及之人全部带到这里来!”
“遵命!夫人。”
当顾芩澜与尚书夫人一行人匆匆抵达廖姨娘的居所,便听到了屋内传出的撕心裂肺的哀嚎:
“ heavens!保住孩子!保住孩子啊!”
“即便是牺牲我这条性命,我也一定要为老爷诞下后代啊……”
窦尚书紧随顾芩澜他们踏入屋内,听闻廖姨娘的哭喊,眼眶瞬间湿润,急忙朝内室冲去。
“老爷,您不能进去,这里是产房,充满了血腥之气,恐怕会亵渎了您的尊贵之躯!”
一位年长的嬷嬷急忙上前阻拦,神色焦灼。
窦尚书停步,听着产房内传来的凄厉哀嚎,心中焦虑,忙不迭地询问:
“廖姨娘现在情况如何?”
“夫人此时早产,孩子尚未足月,生命垂危,她现在只想保住孩子,老爷您看该如何是好……”
嬷嬷焦急地说着,同时目光转向了窦尚书。
随着嬷嬷的话语,产房内廖姨娘的惨叫愈发凄厉,让人心生怜悯。
窦尚书听后,身形不稳,向后退了几步,随即对着身边的下人大声咆哮:
“,一定要保住廖姨娘的性命!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伙人都别想活命!”
“遵旨!奴才们知道了。”
那嬷嬷连忙回应一声,随即又匆匆返回产房。
窦尚书紧握拳头,转向尚书夫人,眼中满是失望与责备,语气沉重地说:
“你满意了吧?”
尚书夫人面对这样的质问,眼中闪过一丝冷漠,轻蔑地一笑,回答道:
“大人此言差矣,人尚未断气,我便是想高兴,也还为时尚早。”
“东方慧怡!你怎么变得如此狠毒?记忆中的你并非如此!”
窦尚书被尚书夫人的话语震惊,愤怒与失望交织。
“曾经的那个我?窦鸿威,想法太过荒唐!你究竟懂得我多少?”
窦尚书与尚书夫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几乎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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