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比你小两岁,却比你懂事多了,知道孝敬、体贴母亲。而你呢?唉,我看,平日里我对你太过纵容了!”
窦浅浅心中不禁疑惑,自家母亲究竟有何心事,竟然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而郑奉昀此刻恰到好处地开口,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关切,仿佛真心为窦浅浅考虑,帮他解围:
“尚书夫人,其实窦兄只是年纪尚幼,尚未领略母爱的深远,不懂您的苦心孤诣。”
“说不定有一天,窦兄会突然顿悟,像我一样,懂得对您感恩戴德。”
窦浅浅听了郑奉昀这番话,心中猛地一震,顿时有所觉悟。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愤怒交织,目光如刀,直直地投射向郑奉昀!这真是出乎意料!他竟然会被一个和他同样名声狼藉的纨绔子弟背后插一刀!
郑奉昀那俊美的容貌,加上尚未痊愈的伤痕,更添了几分柔弱之态,让人一眼望去,便觉得他毫无攻击之意,温顺而又令人心生怜爱……
果然,尚书夫人听闻郑奉昀的言辞,火气立刻飙升,对着身边的下人厉声吩咐:
“还不快些!将我们家少爷带回院子里去,把《二十四孝》给我抄写二十四遍!没有抄完,不准踏出院子一步!”
“娘!不是这样的!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他只是在假装!娘!!!”
窦浅浅被下人紧紧拉扯着,他拼命挣扎,声嘶力竭地想要为自己辩解。
郑奉昀恰到好处地开口,轻声叹息道:
“只要窦兄能真心悔改,即便是误解了我,那也不打紧。”
尚书夫人听着郑奉昀的话,再看看他那稚气未脱、清秀可人的面庞,眼中满是真挚之情,不禁感到心都要融化了!
对这位端王府的小霸王,她的印象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郑二公子果然是个知书达理的佳公子,端王妃教子有方,真是令人敬佩!”
顾芩澜早已洞悉郑奉昀这一系列举止,是为了替自己出一口气,不禁暗自佩服他能够忍耐如此之久……
她随即微微一笑,轻咳一声,向着尚书夫人含蓄地摇头道:“哪里哪里,都是孩子自己争气。”
尚书夫人心中千头万绪,立刻转身冲着窦浅浅怒斥:
“你给我闭嘴!郑二公子的真假,我还能看不出来?分明就是你屡教不改!再加十遍!”
窦浅浅被拖走时,一双怒目死死地盯着郑奉昀,虽然不发一言,但那目光中的怨恨,足以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愤怒与诅咒!
尚书夫人望着窦浅浅被带走,才轻轻拍了拍胸口,平息了心头的怒火,转而向顾芩澜温婉一笑:
“让端王妃见笑了,我们家这孩子,向来不成气候,反而是郑二公子,变化之大,真是令人惊讶,可见端王妃教子有方……”
尚书夫人说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苦涩。
回想往昔,这两个孩子本就是半斤八两,她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然而不过短短时光,那个曾经的混世魔竟然在顾芩澜的教导下,变得如此温顺懂礼,这怎能不让她心生羡慕?
哪个父母不渴望孩子能够听话孝顺,乖巧可人呢?
在那一刻,尚书夫人目光中满是钦佩与羡慕,凝视着顾芩澜身旁的郑奉昀,甚至亲自侧身,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端王妃请往里走,我这儿有许多疑惑,急需向端王妃请教。”
顾芩澜自然洞察了尚书夫人的意图,没有予以推辞,反而含笑跟随尚书夫人步入了尚书府。
郑奉昀则尾随其后,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
尚书夫人打算向他的母亲取经,探讨育儿之术!真是令人啼笑皆非!看来窦浅浅今后将不得安宁了!
让他之前看自己的笑话!现在,哈哈……究竟谁才是笑话,还真是难以预料!
然而,郑奉昀的笑容并未维持太久,便逐渐消失了……
尚书夫人刚将他们引入尚书府,便迫不及待地带领着郑奉昀等人来到了后花园。
尚书夫人早已耳闻顾芩澜与郑奉昀近日的行踪,此刻一脸诚挚地道道:
“我知道郑二公子真挚地想要弥补,我亦不便拒绝您这份诚意。郑公子就在此处种花吧,我正好有机会与您母亲深入交流。”
稍作停顿,尚书夫人又摆出一副慷慨大方的姿态,指向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花苗,豪迈地表示:
“郑二公子,尽管尽情弥补,花苗充足。”
郑奉昀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这……究竟是谁家的母亲?怎么如此缺乏常识?
哦……原来是窦浅浅的!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顾芩澜望着小家伙愤怒又无奈的表情,忍不住掩嘴偷笑。
尚书夫人虽然不明所以,但见顾芩澜笑得如此美丽,不由得上前拉着她走向一旁的凉亭,一边走一边说:
“端王妃如此国色天香,怎能曝晒于烈日之下?我这儿的凉亭既凉爽又风景宜人,我们不妨在此品茶闲聊。”
“多谢尚书夫人。”顾芩澜微笑着轻轻点头,便随尚书夫人一同走向凉亭。
郑奉昀手握小花锄,抬头望了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