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郑奉昀未死,窦浅浅立刻提着鸟笼走到了郑奉昀身边,望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忍不住幸灾乐祸地捧腹大笑:
“哈哈,这不是郑家老二吗?瞧你这副德性,怎么,打架输给了人?”
“还曾夸下海口,自诩常胜将军!我看你这是吹牛不打草稿,空口说白话啊!哈哈哈!”
郑奉昀趴在马鞍上,气得牙痒痒,想要立刻反驳窦浅浅,但又忆起某些事,勉强睁开眼,目光中流露出哀婉之色,望着窦浅浅,断断续续地说道:
“窦兄,我恐怕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咳咳……”
“你虽言辞刻薄,但性格直爽,咳咳……”
“你与那帮虚与委蛇之徒不同,他们以多欺少,咳咳咳……”
“或许来生,我们还能再次交锋,咳咳咳……”
郑奉昀话音未落,便因体力不支而陷入昏迷。
窦浅浅的面庞上,那抹往日的笑意此刻已经凝滞成冰,她的双眼瞪得圆溜溜,满含着震惊与激动,声音颤抖地呼喊出声:
“哎呀呀!郑老二,你可千万不要就这样离我们而去啊!!!”
窦浅浅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那稚嫩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仿佛被无形的拳头紧紧挤压。
她和郑奉昀虽然日常里争吵不休,但若真失去了他,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将变得多么孤单寂寥。
更别说!
他们俩曾在国子监的书海中共同拼搏,一个排名垫底,一个紧随其后。
若郑奉昀撒手人寰,那她岂不是要稳稳地坐在那个倒数第一的宝座上?
念头至此,窦浅浅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忙冲着魏嬷嬷焦急地催促:
“快着点,你这老仆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来啊!”
魏嬷嬷闻言,连忙点头答应,牵着马匆匆离去。
窦浅浅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郑奉昀他们的背影,她咬紧牙关,怒火中烧:
“岂有此理!白韫那伙人竟敢如此嚣张!”
话音未落,窦浅浅便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随手抛给了身边的小厮,吩咐道:
“速去,请各位说书先生好好渲染一番!我要让白韫那小子明白,郑老二只能由本少爷来欺负!”
待顾芩澜等人返回端王府时,夜幕已完全降临。
由于他们走的是西街,此刻刚踏入府内,京城的各级官员几乎都已耳闻此事。
有人义愤填膺,有人幸灾乐祸,有的冷眼旁观,更有那些言官已经开始草拟奏折,准备弹劾……
而此时,窦浅浅已经慷慨解囊,各茶楼的说书先生们对这位出手大方的小爷早已熟悉,他们立刻将这件事编织成一段绘声绘色的故事,广为流传。
说书先生们巧舌如簧,加之这次受害的是他们西魏的守护神家族的孩子,百姓们听闻后更是情绪激昂,对白玉京一家产生了强烈的反感。
可以说,这个夜晚,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不平静之中。
郑慧依和襄苎因为担心不已,一直在府门外守候。看到众人归来,她们急忙迎了上来。当看到郑奉晖和郑奉昀浑身是血,依旧趴在马背上,郑慧依和襄苎两人惊恐万分,郑慧依更是泪水夺眶而出:
“哇哇哇,大哥二哥,母亲,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已经……哇哇……”,她的声音哽咽,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顾芩澜轻轻地伸出纤指,轻轻地抹去了郑慧依脸上的泪珠,接着将她地拥入怀中,声音柔和如春水般低语:
“他们安然无恙,先进去吧。”
稍作停顿,顾芩澜的目光转向了襄苎,语气坚定地吩咐道:
“襄苎,你即刻前往城中各地,将所有的大夫都请来!务必做到这一点,明白吗?”
“遵命!”
襄苎立刻回应了一声,虽然她心中充满疑惑,不明白主人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但显然这件事非同小可,否则主人不会如此郑重其事。
不久,端王府便灯火辉煌,一片光明!
众多大夫被紧急召唤入府,依次为郑奉昀等人进行诊断。
他们看到两个孩子卧于床榻之上,身上的血迹尚未来得及清洗,郑奉昀更是遍体鳞伤,青一块紫一块,情形令人触目惊心。大夫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沉重的神色。
诊断完毕,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仅留下一句“节哀顺变”,便纷纷离去。
尽管这些大夫们未能提供实质性的帮助,但端王府仍然以仁义之心,给予了他们双倍的诊金。
在离开之际,一些大夫不禁好奇地向府中仆人询问详情。
仆人们也没有隐瞒,满脸悲戚地将白家如何虐待功臣后裔的事情一一道来。
听罢,大夫们无不义愤填膺。
端王为国家百姓鞠躬尽瘁,端王府也是仁爱宽厚,从不为难平民百姓,竟然会被一个微不足道的统领如此欺负?
此时坊间的流言蜚语不过是人们的主观猜测,许多细节并不为人所知。然而,如今,有了这些大夫的证实,事情的细节变得更为清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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