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管家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总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何为陷害二公子,诬赖王妃?这个无耻之徒究竟在胡言乱语什么?
就在郑管家准备怒斥文琴之际,文琴却突然对他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旋即毫不犹豫地转身,头部猛地撞击在柱子上。
“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
鲜血如喷泉般四溅,文琴瞪大了双眼,无力地倒在地上,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着。
顾芩澜目睹这一幕,眉头紧蹙,急忙上前查看。
文琴却紧紧抓住了顾芩澜的手,不愿让她救治,嘴角溢出鲜血,似乎有话要说。
顾芩澜微微皱眉,俯身靠近文琴,只听文琴断断续续地 whisper:
“感,感谢王妃。”
她感激顾芩澜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衣衫不整地从郑管家房中拖出,这份考量给了她最后的一丝尊严和颜面。
然而,对顾芩澜来说,这不过是出于同为女性的同情,随手给予的一点善意。
但这份善意,却被文琴铭记在心。
文琴紧紧握着顾芩澜的手,用尽全身力气说道:
“萧雯茵,萧雯茵已经死去,死,死得透透的……”
话未说完,文琴气息一弱,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萧雯茵,死了?
文琴这是在,诅咒萧雯茵?
然而,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都未指认萧雯茵,为何会在临终前诅咒她?这其中似乎并无必然的联系……
但顾芩澜总觉得,文琴是在试图提醒她什么,只是她一时半会儿还想不明白。
襄苎走上前来,望着已经断气的文琴,不禁摇头叹息,同时轻轻扶起顾芩澜。
文琴这突如其来的自尽,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甚至在临死前,她还咬了郑管家一口,显然是以命相搏,要将郑管家一同拖入深渊!
郑管家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心中愤怒至极,恨不得将文琴的尸体撕裂,才能发泄心头之恨。
然而,顾芩澜在场,郑管家只能向她辩解:
“王妃,您绝不能相信这个轻薄浮浪的女子所言!她分明是在诬陷!属下实在是无辜的啊!”
尽管文琴毒害小海螺,企图加害郑奉昀的行为令人愤慨,但郑管家此时的丑恶嘴脸,以及口中的污言秽语,更是令人作呕。他就像是一个吃饭时感恩戴德,饭后却恶意攻击的忘恩负义之徒!
在那一刻,顾芩澜目光如电,直指郑管家,声色俱厉地斥责道:
“陷害?人之将终,其言也善,文琴岂会以自己的生命来陷害你?”
“若你与文琴毫无瓜葛,你为何要费尽心思去拯救她?”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郑管家,你还有何话可说?”
顾芩澜毫不在意文琴的证词是真是假,但无论如何,郑管家都脱不了干系!
倘若郑管家能够本本分分,她并不介意让他在府中安度晚年。
然而,郑管家实在是太过狡猾不安,若继续留他在府中,谁能保证他不会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正如这次的事件。
因此,既然文琴意图将郑管家一同拖入深渊,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她岂能轻易放过。
郑管家瞥见顾芩澜眼中闪烁的杀机,心跳如雷,脸色也不禁一阵僵滞,随即梗着脖子硬气道:
“王妃此言差矣,属下概不知情,纯属被冤枉。”
显然,郑管家决心死不认账。
他自恃曾救过老端王的性命,无论如何,端王府都不可能对他下手!
因此,他咬紧牙关,坚决不认罪,端王府又能奈他何?
郑奉晖目睹文琴惨死眼前的场景,本已有些惊魂未定。
但一见郑管家那副恬不知耻的嘴脸,他怒火中烧,一拍桌子,愤然站起,厉声质问道:
“迷香都已在你房中搜出,你还有什么理由狡辩?”
郑管家听闻郑奉晖的话,不以为然地瞥了他一眼,厚颜无耻地辩解:
“属下年事已高,夜难以寐,故点迷香以助眠。大公子,您从小到大都是属下看着的,属下岂能对您有所欺瞒?”
郑奉晖虽然比同龄孩子更为稳重,但毕竟只有八岁,哪里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睁眼说瞎话之人!
他气得脸色铁青,心中仿佛有一团怒火在燃烧,让他感到胸闷难忍,终于忍无可忍,上前一步,猛地一脚踹向郑管家,将其踹得重重倒地。
“未曾蒙蔽?你对本公子的欺瞒还少吗?嗯?你把钥匙交给我,还说什么只有一把!这难道不是欺骗吗?”
“这文琴手段残忍,杀害了无辜的小海螺,甚至险些置二弟于死地,你明明知情,却将她私下搭救,面对询问却一概不知,这难道不是欺骗吗?”
郑奉晖的脸色如同晚霞般潮红,一脚重似一脚地踢向那郑管家的躯体,郑管家痛得“哎哟哎哟”地呻吟不止。
围观的众人目睹郑奉晖这副暴怒的模样,无不心生惊惧。
往日里的尊贵公子,此刻仿佛化身为狂怒的猛兽,疯狂地撕扯着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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