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小祖宗啊,您这嘴,可得收敛收敛,快些去吧,早点回来啊。”
魏嬷嬷一听这小家伙要抖搂家丑,急忙慌乱地开口阻止,生怕小家伙的话成了众矢之的。
若真让这小家伙把心里话一股脑儿说出来,她这张老脸还怎么搁得下去?
恐怕整个端王府都要传遍她这贪嘴的名声了……
说罢,魏嬷嬷急匆匆地向二人挥了挥手,还体贴地放下车帘,随即匆匆离去。
顾芩澜目送着魏嬷嬷那狼狈不堪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怀中那个仰着小脑袋,朝着自己展露讨巧笑容的小姑娘,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嗔怪道:
“慧依,你不能再捉弄魏嬷嬷了,她年事已高,哪里经受得住你这样的调皮。”
“母亲~依儿可没有调皮!依儿是世间最最乖巧的女子呢!”
郑慧依立刻矢口否认,话锋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裹的小包,小心翼翼地展开,献宝似的说:
“看,母亲,这是桃花酥,特别美味!依儿特意留给您的最后一个哦!”
顾芩澜望着郑慧依那肉嘟嘟的小手中摆放的粉红色桃花酥,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
“这是八芳楼的桃花酥吗?”
“嗯呐!上次母亲给依儿买的,母亲自己都没尝过吧?快尝尝看!”
顾芩澜接过桃花酥,轻轻咬了一口,郑慧依迫不及待地问:“好吃吗?好吃吗?”
顾芩澜轻轻抚摸着小家伙的头顶,微笑着点了点头:
“嗯,确实美味,谢谢慧依。”
郑慧依心满意足地依偎在顾芩澜的怀中,一边低声细语,一边偷偷观察着顾芩澜,说:
“好吃就好,这八芳楼的桃花酥最为美味,依儿最爱吃了!可惜限量供应,依儿也买不到,不然依儿一定每天给您买来享用。”
顾芩澜听着小家伙那含蓄而又狡黠的话语,忍不住笑出声来,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
“年纪不大,心眼却不少,想吃就直接说,难道还会不给你买?”稍作停顿,顾芩澜转向襄苎吩咐:
“待会儿让人再去八芳楼采购一些回来,今后每隔五天,便让八芳楼送些到府上。只是桃花酥毕竟甜腻,不可贪多。”
郑慧依听到这话,小脸瞬间泛起一抹羞红,呐呐地说:
“母亲,依儿并非那个意思……”
“不是吗?那就不送了?”
顾芩澜故意逗弄郑慧依,似乎就要对襄苎下达命令。
郑慧依急忙抱紧顾芩澜的脖子,然后在她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娇嗔道:
“母亲!母亲!一定要送!送来了,依儿和母亲一同品尝。”
顾芩澜看着怀中这娇柔可爱的小宝贝,眼中充满了宠溺的笑意。
一旁的卧蚕和襄苎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也不禁露出会心的微笑。
很快,一行人抵达了“锦州粮行”。
因为事先已经有过通知,所以顾芩澜他们抵达时,已经有不少人在门口等候。见到端王府标志的马车,粮行的人们立刻趋前,恭敬地齐声问候:
“恭迎端王妃驾临。”
顾芩澜轻握着郑慧依的柔荑,两人缓缓步下马车,粮行的乔掌柜的目光如同潜行的猎豹,不时偷瞥着这对显赫的来客。
顾芩澜的美貌足以倾国倾城,年纪虽轻轻,但其周身散发的威严气息,却令人望而生畏。
而她身旁那位被牵着的小女子,身着华服,宛如精致的玉雕,下车时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左顾右盼,犹如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乔掌柜心中暗自揣测这小女孩的身份,而顾芩澜却已牵着她的手,从他身旁坦然走过。
乔掌柜心中一惊,赶忙转身,带领着众人紧随其后。
踏入粮行,顾芩澜的目光在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上一一扫过。
她随手拈起一把晶莹剔透的精米,米粒白皙如雪,显是上等佳品。
乔掌柜战战兢兢地跟随其后,不断地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这位尊贵的王妃自踏入粮行后,便未发一言,那股气压令人窒息。
待顾芩澜细看手中精米时,乔掌柜迫不及待地抢过话头:
“王妃,敝行所售之米,皆为精选,大豆、小麦亦然,绝不敢做出损害百姓利益之举!”
顾芩澜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转身直面乔掌柜,语气冷冽:
“当真如此吗?”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乔掌柜心中一凛,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昨夜闻听杨掌柜的不幸,他们这些掌柜的连忙将店中不宜示人的货物清理一空。
乔掌柜亲自反复查证,确保无懈可击,方才敢迎接这位尊贵的端王妃。
顾芩澜见乔掌柜似乎企图蒙混过关,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眼神犀利如刀,将手中的精米挥洒在乔掌柜的脸上,语气严厉:
“纯属谬误!”
“一石精米需四两纹银,五口之家一年至少需食十二石,十二石精米,需耗银二十八两!普通百姓一年收入几何?他们又岂能买得起精米?”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