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芩澜轻轻地搀扶着老王妃,温言劝慰道:
“母亲无需过分忧虑,杜太医正在为奉昀彻底清除体内的毒素,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老王妃泪眼婆娑,紧紧地握住顾芩澜的玉手,微微点头,但还是忍不住悲从中来:
“我那苦命的奉昀啊,怎么就遭此磨难……”
此刻,杜煜笙收拾好药箱,站起身来,向老王妃恭敬地行了一礼,宽慰道:
“老王妃无需过分忧心,二公子虽然不幸中了蛇毒,但已有良医稳住了毒素,并未对五脏六腑造成伤害。”
“在整个天下,能够凭借伤口辨别蛇毒的,唯有区区在下,否则,那位圣医或许早已将二公子的毒彻底化解。”
顾芩澜听罢,不由得好奇地询问:
“敢问杜太医,这蛇毒究竟是何种毒蛇所致?可是竹叶青?”
杜煜笙目光落在顾芩澜身上,只见她虽未施粉黛,略显疲惫,却依然美艳动人,气质清冷脱俗。
心中暗自猜测对方的身份,随即开口解释道:“并非竹叶青,而是绿林蛇。虽然二者外观均为青色,但蛇毒却大相径庭。若误判,反而会导致危险。而且,竹叶青也有诸多分类,因此解毒方法也各不相同。”
顾芩澜听后,向杜煜笙恭谨地行了一礼,道:“原来如此,我受教了。”
杜煜笙虽然不清楚顾芩澜为何会问这个问题,但他以为对方只是出于好奇。
他没有继续与顾芩澜交谈,而是将目光转向老王妃,询问道:
“敢问老王妃,能否为我引荐那位神秘的大夫?我看她金针刺穴的技巧,似乎颇为眼熟……”
老王妃听闻这话,也深知郑奉昀能够存活下来,多亏了顾芩澜。
她顿时感到无比庆幸,擦去泪水,看向顾芩澜,自豪地对杜煜笙道:
“自打我孙儿中毒以来,都是我家儿媳在为他诊断和照料,也是她让我入宫请您出诊的!”
杜煜笙闻言,不禁惊讶地注视着顾芩澜。
顾芩澜瞥见杜煜笙投来的目光中夹杂了几许惊异,她不由自主地轻轻一笑,眼中掠过一抹调皮的光芒,随即向杜煜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温和地道:
“尊敬的大师兄,昔日里我曾以化名顾澜行走江湖。”
“顾澜?难不成,你就是那位小师妹?”
杜煜笙听闻此言,顿时满脸惊愕地注视着顾芩澜,神情中透露出几分难以置信。
实际上,这还是顾芩澜首次与这位大师兄杜煜笙见面。
在她年幼之时,因为母亲撒手人寰,她的心中便萌生了学习医术的念头,于是恳求外祖父为她寻觅一位良师,那位良师便是戚百草。
戚百草虽与外祖父有着旧日的交情,却也不是随意收徒之人,因此当他当年前来寻觅她时,实则带有考察之意。
幸运的是,她成功地通过了戚百草的测试,得以投入其门下。
然而,鉴于她的女儿身,戚百草教授她医术之时均在侯府之中,这使得她虽然知晓自己有着同门师兄,却未曾与他们见面。
而对于杜煜笙的了解,更是源于他是戚百草的首席弟子,且戚百草常常将她与杜煜笙相提并论。
正是戚百草告知她,杜煜笙对各类毒物有着深刻的认知,她这才安排老王妃邀请杜煜笙前来。
此时,杜煜笙目睹顾芩澜笑靥如花地注视着自己,心中也是洋溢着无比的惊喜:
“师父对师妹的呵护可谓是无微不至,且常在我们面前赞誉师妹的天赋异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大师兄过誉了,师父也常常在我面前夸赞大师兄您的才华呢。”
面对杜煜笙的夸赞,顾芩澜不禁有些羞涩。
“唉,师父最宠爱的自是你,总是对我们说,若能亲见师妹一面,便知所言非虚,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由于男女之别,他们这些师兄确实只见其名,不曾见其人。
师父从前常将他与顾芩澜比较,认为他不及顾芩澜。
杜煜笙心中曾经颇为不服,他不明白为何自己总是比不上顾芩澜。
因此,他努力钻研各种毒物的特性,试图证明自己的价值。
但如今见到顾芩澜,他由衷地感到敬佩。
毕竟,若换做是他,在未知那蛇毒的具体情况之下,恐怕难以保全郑奉昀的五脏六腑不受丝毫损伤。
因此,顾芩澜能够如此完美地保护郑奉昀,直到他到来,这份能耐已足以令人惊叹。
杜煜笙想到这里,深情地望了顾芩澜一眼,又转向一旁的老王妃,心中不禁生出一丝遗憾。
没想到,他与小师妹的初次见面,小师妹却已嫁为人妇。
尽管这端王府也称得上是显赫之地,但那位郑鼎廉终究是个武夫,长年在外沙场征战,生死未卜,谁知道他何时会命丧疆场?
令人同情的是,他那如花似玉的小师妹,若真要守寡,岂不冤枉了她的青春美貌?
再说,早已传闻郑鼎廉还有个与他青梅竹马的爱人在端王府中匿藏,不知道这位小师妹一旦踏入这深宅大院,是否会遭受冷落与欺凌。
杜煜笙当下瞥了一眼老王妃,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