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戈殷期待的目光中,青辞摇了摇头,语带歉意道:“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戈殷不可置信地看着青辞。
明明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不是吗,阿辞应该毫不犹豫地同意他的请求才是,为什么会拒绝?
青辞有些苦恼地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道:“阿殷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的持久性吗?现在部落还没有完全收尾好,要是没有提前准备好,你是想中途我被人叫出去?”
面对青辞的反问,戈殷沉默了。
不是不能反驳,只是一旦反驳了,就是在自我否定自己的能力,但这点戈殷怎么可能做出来,他巴不得将自己的能力变得更强,比周围的兽人都要出色,这样阿辞就不会因为嫌弃他这点而想着其他兽人了。
亦或者将自己的那一份蛮横不讲理赤裸裸地呈现在阿辞的面前,但到时候,自己能否再进一步栓牢阿辞的心就要另说了。
而且,明明是在说他的不好,但作为被说的当事人,他却没有感到一点不舒服,甚至还有些被阿辞夸赞了能力强的窃喜。
所以他才说阿辞太犯规了,每次说出的解释他都做不到拒绝,还次次都能做到在拒绝他的同时将他赞上一番,让他难以心生不满。
“那什么时候能好?”因为没能得偿所愿,戈殷故意将青辞往下拉了拉,以示自己的不开心。
指腹摩挲着戈殷眼尾的赤色,青辞沉思了一会,道:“我出去一趟,你等我一下。”说完,十分干脆地把戈殷搂着她腰的手扯开,起身走了出去。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迅速,也太过意外,没反应过来的戈殷愣愣地看着青辞的衣角随着房门的关上而消失不见,待他反应过来想要上前去追时,青辞早已踏出了大门。
因为在家,所以只围了一件兽皮裙的戈殷揪着凌乱披上的上衣,站在门后看着一片暗沉的门外。屋内的烛光落在他的背后,在身前形成大片的阴影,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
将之后一个星期的事情都跟岩交代清楚后,青辞踏着月色往回走,想起戈殷那敏感易变的性格,就觉得颇为头疼。
为了改变戈殷对两人关系一直存着的自卑感,青辞不是没有想过使用强硬手段来剔除他这份自卑,可随着相处的时间的不断增加,青辞发现这一手段在戈殷身上并不通用。
从小到大就一直被灌输着流浪兽并不被雌性所爱,哪怕结侣了也是因为雌性贪慕流浪兽强大的实力的观念,加上戈殷又曾亲眼见过这种案例,最后再加上青辞自身的缘故,想要仅凭几句话或某种强硬手段来更改他这一根深蒂固的印象,实非易事。
除非借由某种能够强到彻底刺激掉戈殷这一自卑心理的事件出现。
能达到效果的方法有很多,青辞也轻车熟路,可现在青辞却已经做不到让戈殷伤心了。
那么就只剩最后一种方法了。
可是,她真的能做到吗?
想起玉坠里层层密封起来的牌位,血缘上的父亲死去时怨毒憎恨的眼神,以及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不知情况是好是坏的书柔,青辞竟罕见地茫然和害怕起来。
亮着烛光的房子近在咫尺,只要抬手往前一推,便能与戈殷相见,但青辞却静静地停在原地好一会儿了。
阿殷,你可真的是给我出了道难题。
青辞不禁在心底苦笑。
叹了口气,青辞将脑中所想所思全部压下,神色恢复如常,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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