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坑当中的石板已经断了一截,方才站在石板上的刀疤男已然不见。
留下的,只有不会说话的半块残缺石板。
如今石板依旧在,不见当年拉屎人。
马贼们急忙过去寻找自己的老大,当他们走到石板旁边的时候,顿时就风中凌乱了。
在又深又厚的石板下面,狼狈不堪的刀疤男正在努力往上游。
脸上,身上,正在挥舞的手臂上,无不沾染着粪水。
茅坑上面的马贼们无不摇头唏嘘,急忙下去营救。
还好粪池不是很深,吴忧被摁的很紧。
不然吴忧很可能会趁势把刀疤男淹死在粪池当中。
当刀疤男被营救上来之后,方才的自信已然消失不见。
脸上没有笑意,连嘴角的笑意都消失了。
这个时候,石板下面又传来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
“瞎扯!”刀疤男喊道:“我今天就一定要把你羞辱一番!”
刀疤男转眼一想,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便继续补充着:“羞辱一番之后还有一番,一番又一番,无休无止!”
刀疤男一边说,一边朝屋内走去:“你们把吴忧绑到树上,我马上就到。”
周围的马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齐声问了一句:“大王,该把他绑在哪棵树上呢?”
“最高的那棵树,不就在我的门口吗?”
“知道了。”
刀疤男走后,这些马贼又是交头接耳,左顾右盼。
“大王去洗澡了,咱们要不要给吴忧也洗个澡?”
“可是大王没让咱们这么做啊。”
“吴忧太脏了,我可不想下去捞他。”
“不想捞也得捞,谁让咱们是做手下的呢?”
“……”
经过一番的商议之后,这些马贼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每人抬一段,把吴忧分段抬到大树跟前。
刀疤男门口的这课树是杨树,又粗又高。
吴忧被抬往这里的途中,天色越来越阴沉,一场大雨就要来临了。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大树,吴忧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被抬到杨树跟前之后,这些马贼又在商量了:“咱们该怎么绑呢?”
“是啊,大王只是让咱们把吴忧绑到这棵树上,不过咱们该怎么绑呢?”
“我觉得大王的意思应该是让咱们把吴忧绑在树干上。”
“我不这么认为。”
“那你的觉得咱们应该怎么绑?”
“我觉得咱们应该把吴忧挂在树枝上,可以来回晃动的那种。”
“……”
这些马贼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议论着,热烈无比。
这个时候,吴忧身旁只有两个马贼了,吴忧打算试试最为简单粗暴的一个办法:招降。
虽然以吴忧现在的状态去招降身旁的马贼有些不太现实,不过吴忧还是这么做了。
被捆住的吴忧蹭了蹭身旁的马贼:“嘿,老哥,咱们商量一件事呗。”
“你的嘴真臭,身上更臭,我不想听你说话。”
吴忧干笑着,便去问候另一名马贼:“嘿,老哥,商量个事吧。”
“商量你老母,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剁了!”
吴忧咽了一口唾沫,试探性问了一句:“如果你把我放走,等我回去之后肯定加封你为郡守。”
马贼默然。
吴忧觉得有戏,继续说着:“还会免费给你发放一个美若天仙的老婆,再给你安个护驾能臣的称号。”
马贼看看这里,看看那里,还是没有说话。
“功名利禄,衣锦还乡,难道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标配吗?”
这个马贼东看看,西望望,最后悄声给吴忧说了一句话:“我能说句话吗?”
吴忧一听,觉得有戏。
便乐呵呵地把耳朵凑了过去,打算倾听这位马贼的诚意。
只见这位马贼缓
缓凑到吴忧跟前,用左手掩住自己的嘴巴,眼看就要说悄悄话的时候,没想到他却大声喊了三个字:“你做梦!”
一语惊醒梦中人。
吴忧可算清醒了,原来自己被耍了。
看着这位马贼乐呵呵的模样,吴忧越想越气,却又无可奈何。
也就在这个时候,前面扎堆的马贼好像商量出结果了,各个都用科学家看待小白鼠的眼神看着吴忧,向吴忧缓缓走来。
吴忧定神一看,不远处这棵树杨树上面已经横横竖竖挂了好几十条铁链。
这画风,他们不会是打算和吴忧上演一场s的动作片吧。
这些马贼离吴忧越来越近,天上的阴云也压的越来越低,低空的光线也越来越暗。
忽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闪电可以击倒挺拔的树木,也可以照亮昏暗的天空。
天空一声巨响,天雷闪亮登场。
白光稍纵即逝,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天雷滚滚,声势浩大。
吴忧想捂住耳朵,但是他的双手却挣脱不开绳索。
这一刻很短暂,一切的一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