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春本以为,今后可能都没有伺候皇帝的机会,才默默地偷看皇帝的睡颜。
没想到,皇帝居然不仅要帮她父亲恢复名誉,还要恢复官身。
这一刻,怜春只觉得,多年遭受的不公和委屈,在皇帝那如烈日一般的爱怜下,如冰雪般飞速消融。
一股巨大的温暖,将她团团包裹。
不知不觉间,眼泪像屋顶的融雪一般。
起初,还是扑簌簌缓缓落下。
很快,如断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大滴大滴滚落床单。
赵权叹息一声,缓缓将其拥入怀中。
半晌之后,怜春才渐渐平复情绪,抹掉眼角残留的泪珠,仰头看向赵权。
“陛下,妾身不想再卷进那些事中。”
“因此,册封不必了!”
“至于家父的官身,无所谓,只需还他清白就好。”
“奴家只想有个栖身之所!”
“等陛下累了乏了,来我这里歇歇就好。”
怜春的答案,让赵权有些意外。
这世界的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却被怜春弃之如履。
这让赵权不得不想到,这么多年怜春遭受的苦难。
恐怕正是这些经历,让她对未来的日子,只求
心安。
赵权想了想之后,抚摸着怜春的脸庞温和地道:“朕知道,按你想要的样,好好生活吧。”
“至于住处,在苏运覆灭之前,你暂时住在宫里吧。”
怜春羞赧的点头。
此时,外面魏荣侧着耳朵,仔细聆听着屋里的声音。
听到好像有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立刻上前敲门。
“陛下,是要起来了?”
“嗯,进来吧。”
听到声音,魏荣带着六七个小太监,在方媛注视下,悄无声息地走进卧房。
进屋之后,几名太监,有的伺候赵权穿衣,有的整理洗漱用品。
有的则拿出梳子等工具,准备给皇帝梳头。
各司一职,整个过程毫无声音。
这让,在旁瞧着的方媛感觉,若是她被这么伺候,怕是梳头的时候,会再次睡着。
这皇帝太会享受了。
她正在心里吐槽皇帝,听到赵权的声音传来。
“呦,方姑娘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昨晚辗转难眠?”
闻言,魏荣连忙接话:“陛下,昨晚,方姑娘担心您的安危,守一整晚。”
“是老奴疏忽,忘记告诉方姑娘,咱们晚上有守夜的御前侍卫。
”
赵权有些意外,这个买卖做得太值。
不但收获一个武功高强的贴身侍卫,还如此忠心耿耿。
但,这么白天,晚上熬,铁人都挺不住啊。
他心中一软,正要温言安抚一下,就听方媛辩解道:
“陛下,是魏公公误会,民女昨晚回去睡了。”
听到这话,赵权仔细地看一看其脸上的黑眼圈,愈发觉得有些奇怪。
“睡了,还这么重的黑眼圈?”
“你不会是明着回去?偷折返回来偷听吧?”
方媛大囧:“怎么可能,我怎会如此无耻?才不像某些人。”
赵权觉得有意思,一边被伺候着洗漱,一边不停地调侃方媛。
等赵权梳洗完毕之后,方媛的脸已经红得像个番茄一样,再看不出她的黑眼圈。
赵权身心舒适,走出卧房。
方媛没有跟上,一直不停地挥拳跺脚。
瞧见她的模样,怜春缩在被子里,捂着嘴咯咯笑。
方媛见状,立刻冲上床,两名女子打闹在一起。
走向早朝皇极殿的赵权,想起昨晚安排的事,抬手叫过魏荣。
“昨晚可曾去郑爱卿家里取财?”
听见皇帝问起这个,魏荣
整张脸,都兴奋得变了颜色。
连嗓音,都因兴奋变得愈发尖细一些。
“去了去了。”
“陛下是不知道,瞧见那一大堆金饼时,老奴的眼睛都在发光。”
“哦?是金子?”
赵权想一想,觉得合理。
这世界的金银兑换比例,是1比8。
巴娄国的购粮使臣远道而来,自然带轻便东西更方便。
只是,魏荣这家伙怎么如此兴奋,难道数量不少?
刘显宏一个文弱书生,能不知不觉把钱偷出来已经不容易。
赵权想当然觉得,刘显宏不可能将所有钱都偷过来。
因此,只当这是笔意外之财,能帮上忙就好。
如今看魏荣的样子,显然这笔钱不少。
“点过没有?”
“回陛下,点过了,当场就点过。”
魏荣越说越是兴奋,快走两步凑到赵权身边,压低声音说:“陛下,一共九万两金子!”
“足足九万两啊,还是金子。”
九万两!
赵权听到这个数字,停住脚步,愕然地转头看向一脸兴奋的魏荣。
等等,这世界金银兑换比例,是多少来着?
对,1比8。
那九万两金子,是七
十二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