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心走近,绝美容颜如桃花初绽,娇艳动人。
“别紧张,只是放了点助兴的药。”
冯权面色潮红,额头浸出细汗,一双拳头迅速攥紧。他又气又憋屈,脖子青筋暴起,下颌线紧绷着,拼命压制隐忍。
“你怎可堕落至此!”
他痛心道。
“男欢女爱,怎么叫堕落?”她勾着他的手指,“我喜欢大人,想和大人在一起,这也有错吗?”
“你我不是夫妻,怎可行夫妻之礼?”冯权甩开她的手,一个踉跄,跌到榻上。“请县主赐予解药,放冯某离开!”
许慕心挨着他坐下,玉臂搭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语道:“我就是解药。”
冯权脑袋晕晕沉沉,整个人像被浸没在熔岩中,烧得骨头都快化为齑粉。身边的女子,是周围唯一的清凉所在,他本能地靠近,又被残存的理智拉回来。
冯权,你到底在做什么!
夫子教诲,礼义廉耻莫非全都忘了?!
他推开她,死咬牙关爬到桌前,拿起茶杯在桌角一磕,将碎裂的瓷片对准自己的脖颈。
“不要!”
许慕心魂飞魄散,扑过去捉住他的手,哽咽道:“别伤害自己,我给你解药!”
她夺下他手里的瓷片,扔在地上,跟其他碎裂的瓷片一起,抬脚踢得远远的。锋利的瓷片割破鞋袜,绣鞋立刻被血染红,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呢喃着去内室拿解药。
不过几息时间,她拿药折返,将一小粒丹药送入他口中。随后,她坐在地上,抱着膝,等药效起作用。
身上灼热退去,冯权眼神恢复清明,摇摇晃晃起身。刚起到一半,袍子蓦地一紧,他垂眸看去,发现衣角被她踩在脚下。
他以为她贼心不死,用力一扯,将袍子拽出来。倏的,衣角上的红点引起他的注意,仔细一瞅,才发现是血迹。
“你受伤了?”
冯权蹲下身察看,果然看到红色绣鞋上有一块深色印迹。
他伸手要褪她鞋袜,许慕心缩回脚,冷声道:“大人还不走,不怕我再给你下一剂猛药吗?”
冯权面色黑如锅底,大掌去捞她的脚踝。
“县主,任性也有个度,难道长公主没教过你,在别人帮忙的时候要道谢吗?”
啪——
许慕心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母亲如何教导我,也是你能过问的?要不是你这张脸合我心意,凭你这臭脾气,怎配入我的眼!不识抬举的东西,你给我滚!”
冯权脸颊生疼,又不能还手,郁闷得要死。他长出一口气,蹭得站起身,甩袖出了门。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恩将仇报!
无耻!
冯权一路走,一路骂,直到出了院门才消气。
许慕心潸然落泪,心中荒凉无比。
近来,母亲对她的掌控愈发严密,不止一次暗示,让她去拉拢朝臣。可笑她一个县主,竟被自己的母亲当作揽权的工具,送给男人暖床!
她逃跑过,反抗过,换来的是一次次被抓回,一顿顿毒打。
最后,她妥协了。
今日把冯权绑过来,她没想着借他脱困,只是想给自己求一个圆满。哪怕只是一点温存,都足够支撑她于黑暗中活下去!
可他没给她这个机会。
她早该想到的,冯权这般正直的人,怎么会陪着她胡闹?
或许在他眼里,她对他动心,才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劫难!
“罢了!”
她擦干眼泪,对自己说道。
谁离了谁都能过,有什么大不了的!
三月三,上巳节。
盛京的平民百姓、官商豪族多齐聚沙陵河畔,宴饮游玩,祓禊消灾。
萧纵公务繁忙,没时间陪元稚出去。上朝之前,他拿柳枝沾水,点了点她的额头和身子,充当和她一起过了节。
元稚被他弄醒,擦着脸上的水,皱着眉头坐起来。
“昨日见你拿着柳条回来,就知道你憋着坏呢!以为你要在子时动手,我生熬了一个晚上,才睡下不到一个时辰!”
萧纵摸摸她的脸,把柳枝交到她手里。
“既然醒了,劳你帮帮忙。”
元稚乜了他一眼,抓着柳枝点了几下,拉长声音道:“祝萧大人无灾无病,一生安乐。”
萧纵忽然俯身,在她额头轻吻。
“承娘子吉言。”
元稚捂着额头,“又动手动脚!谁是你娘子?说了多少遍,叫我元娘子!”
萧纵轻哼,收紧腰带,转身往外走。
到了门口,他停下来,扶着门边回头说道:“拜过天地,入过洞房,还不算娘子?等咱们孩子跟在你身后叫娘,看你还能不能嘴硬!”
元稚面上飞起两朵红云,将柳条掷过去,下床要打他。
“堂堂豹韬卫指挥使,什么浪话都往外说,你站住,我今日非撕了你的嘴!”
“娘子息怒!”男子朗声道:“为夫这就走了!”
萧纵一溜烟儿没了人影,元稚踹了下门槛,气鼓鼓地往回走。
补了会儿觉,她精神好了一些,梳妆打扮完毕,乘马车去了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