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风院,后院。
男人将谷雨困在墙角,大掌几乎要捏碎她的肩膀。
“你不是说他们夫妻不和吗?今晚大少爷亲自抱着少夫人回来,万一少夫人提起昨晚的事,我们岂有命活?”
“现在怕了?昨晚你跟我颠鸾倒凤之时,可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呢!”
谷雨嫌恶地看着他,“要不是看你身材跟大少爷相似,你以为我会选你?孬种,滚开!”
谷雨推开他往前院走,她伺候大少爷那么多年,因为这点小事,大少爷还能杀了她不成?
归根结底,都怪元稚那个蠢女人,赴宴也能把自己搞个半死!
她若是故意的,想装可怜让大少爷心疼,那她就是个贱女人。如果不是故意的,说明想要她命的人多的很,自己坐收渔利便可。
时近月底,丹桂依然开得热烈。
重阳节那日,元稚就是在这棵树下亲了大少爷,而她只能站在月洞门后,独自垂泪。
谷雨奋力一挥,落花如雨,香气阴魂不散似的包围着她。她面容狰狞,将这些落花想象成那个女人的脸,抬脚便踩。
身后一抹人影慢慢靠近,脚步轻不可闻……
元稚喝完药,看萧纵救了自己一命,还这般体贴的份上,前几日的气消下去一些。
反正话都说开了,他们两个总有一天要和离,她没必要霸占着他不放。
萧纵是个正常男人,又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和谷雨又知根知底,一时把持不住,也属情理之中。
她现在还是萧家主母,理应为萧纵打理好后宅。
思虑过后,她大方道:“夫君和谷雨既已行过周公之礼,我想抬抬她的位分,夫君意下如何?”
落梅急道:“小姐,你怎可……”
萧纵抬手制止落梅,“你先别说话。”他斜乜着床上的病美人,“前几日冒犯了你,我跟你道歉,但谷雨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你不可毁谤她的名誉。”
元稚直起腰,愤慨地说:“亏我觉得你光明磊落,你要了谷雨的身子,怎么能不承认呢?”
“还说我诋毁她,昨晚你们两个在房间……我可是亲耳听到了。你还让她给我传话,让我今日申时在府门前等你,难道不是你说的?”
萧纵额头青筋直跳,“那句话确实是我说的,但昨天豹韬卫有案子,我根本没回府,话是托豹韬卫的手下传回来的。
“昨晚我审了一夜的犯人,哪有时间跟谷雨行欢?你要冤枉我,也该找个像样的理由!”
元稚看他言行不似作假,仍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当真?”
“昨夜窦昭和我在一块儿,你若不相信他,豹韬卫上下也可以作证。”
元稚心里舒坦了点,转念一想,不对啊!
萧纵在豹韬卫待了一晚上,那和谷雨敦伦的是谁?!
她抓住他的胳膊,“我信你了,但我所言,也并非为虚。昨夜,我去了你房中,看到纱帐上映出一男一女两个人影。谷雨跟我说了话,女的肯定是她。男的……男的又是谁呢?”
萧纵脸上阴云密布,元稚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谷雨素来恭谨,怎么会做这种出格之事!
“落梅,去把谷雨叫来。”
“是,姑爷!”
落梅扬眉吐气,终于能惩治谷雨这个小蹄子了!
厢房里,元稚和萧纵四目相对,尴尬的不知怎么办才好,她低下头,手指拨弄着他宽大的袖子。
萧纵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衣袖,“刚才气势不是挺足?现在怎么不好意思了?”
元稚嘟囔:“你一个大男人,心眼儿怎么这么小?”
“比不得萧夫人心胸宽广,主动为夫君纳妾,若盛京城中的男子听闻,都得羡慕我得了一位贤妻!”
“萧纵!你挖苦够了没!”
“没有!”他右手握住她的圆肩,“元稚你听着!你大度,我可不大度,要是再敢接近冯权,我就想办法调他离京!”
元稚无语,冯权是县主看上的人,她不过是利用了一下,怎么在萧纵眼中,他们两个像是有私情似的?
再说了,冯大人是左佥都御史,正四品官员,他也就比冯权大一级,有什么权利调动?
“我与冯大人连朋友都算不上,请他帮忙,只是为了对付你罢了!你若肯同意我出府,不阻挠我与县主结交,我犯得着接近他?”
萧纵捏捏她的脸,“你还有理了?我是为了谁?”
元稚梗着脖子说:“为了萧家呗,难不成是为了我?”
“你不是萧家人吗?”
元稚一愣,对啊,她也是萧家的一份子啊!
不过元稚此人,没理也要争三分,认错是不可能的。
“那……要不是你把我带到豹韬卫,我能被吓到吗?我要是没被吓到,怎么会处处跟你作对!还有那天,你竟然想霸王硬上弓,这是君子所为吗?”
萧纵盯着她雪白的肌肤,想到抱她出木屋时看到的旖旎风光,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谁告诉你,我是君子?”
元稚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脸上泛起红晕。
回府之后,落梅用冰水为她擦拭过,如今身上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