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你慢点,没人跟你抢。你这副模样,好似恶鬼投胎似的。”
“嘿嘿,让大人见笑了。”咽下口中的羊肉,薛仁贵笑道,“末将天生食量就大,师傅当初赶我下山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他说如果再不赶我走,那他非得让我吃穷了不可。”
穷文富武,楚元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好奇地问道:“认识你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一顿饭到底能吃多少呢?往日见你吃饭,也就是二斤肉,一斤面。听你说的,难道还不止?”
薛仁贵想了想,指着架子上正在翻转的烤羊说道:“就这么说吧,这只羊堪堪够末将自己吃的。不过大人您也别急,末将只要吃饱了这一顿,三天内不再进食都可以。”
楚元闻言,默默的啃起了手中的羊肉:让我吃这么一只整羊,我能做到以后一辈子都不再吃东西。
因为已经撑死了,自然就不用吃东西了。
看着薛仁贵三口两口就是一斤羊肉下肚,楚元不由得感叹:老天爷没饿死他,真是万幸啊。
一直等到薛仁贵把这只羊吃的差不多了,二人才商量起来。
“大人,这是我们扫荡的第六个部落了,还要继续下去吗?
”
“这个自然,反正来都来了,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不能空手而归。”
空手而归……
想起这一路上的所向披靡,薛仁贵就觉得楚元对空手这两个字可能有什么误解。
那日遭遇了乙毗咄陆的主力后,薛仁贵依然是冲锋在前,率领神机营五百铁骑将突厥军骑兵阵型来回凿穿了七次这也正是鸿翎急报上七进七出的原因。
没有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保持士气,哪怕是乙毗咄陆亲自督阵也是这样更不要提,在第六次被凿穿的时候,乙毗咄陆就已经被神机营的将士一矛给捅死了。
这一下子算是把骆驼给压垮的最后一根稻草,至此突厥骑兵彻彻底底的失去了斗志,被唐军驱赶的到处都是,仿佛一群待宰的牛羊一般。
可以说,死伤的三万人,唐军亲手杀死的最多也就一万左右,剩下的几乎都是慌不择路,跌入河中淹死,甚至还有弃马逃走,然后被活活踩死的。
而对于最终抓到的两万俘虏,楚元和薛仁贵却在如何处理的问题上有了不同的意见。
按照薛仁贵的意思,抓到这两万俘虏,直接押回岐州就可以了,反正这次立下的功劳已经足够大大到他认为自
己的一个侯爷的爵位是绝对跑不了,所以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楚元却不同意,他下的命令是,将这些俘虏直接坑杀。
薛仁贵苦口婆心的劝道:“大人,我大唐军队可没有这样大规模杀俘的先例啊。而且您也要考虑到陛下,考虑到朝中的衮衮诸公,更要考虑到大人您自己的前途啊。”
“你说的这些,我自然都明白。我当然知道坑杀俘虏,会让那些文官找到攻讦我的理由和借口。”楚元大声的说道,然后指着神机营的将士道,“可是,我们哪有多余的粮食养活这两万多人?更何况,我们只有五百人,却要看管数十倍与我的敌人。一个处理不好,那就是反受其害啊。”
“可是……”
“老薛,你不要说了。”
对于楚元的坚持,薛仁贵有些无奈:“大人,我们这一次斩杀了西突厥的可汗乙毗咄陆,这功劳已经够大了。难道您还想……”
“呵呵,老薛,你说我想做什么?”
“您是想一劳永逸,直接消灭整个西突厥?”
“为什么不呢?”
“可是……”
楚元抬手止住了薛仁贵继续说话的想法:“老薛,你不用多说了,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只不过,这
一次是我们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现在乙毗咄陆死了,可其他的突厥部落并不知情,甚至还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扫荡整个草原,绝对可以做到将西突厥彻底的灭亡。”
“哪怕做不到将其彻底消灭,可也能让他们元气大伤,从此一蹶不振。从此以后,我大唐的西北边境将迎来和平,起码三十年内无仗可打。”
对于楚元的构想,薛仁贵想了半天之后,才想到了四个字:
“大人……牛逼!”
“哈哈,我们来都来了,何不把仗都打完了呢?这就叫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薛仁贵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楚元这么一弄,估计会引来那些武将们的“不满”:你把仗都打完了,那让我们怎么办?
将两万俘虏坑杀后,楚元立即命人整军,搜集来足够的驽马,用来驮运武器和装备,而神机营的将士们则是骑在另一匹马上,以此来节省战马的马力。
对此,薛仁贵表示了忧虑,他担心会遭遇突厥人的时候反应不过来,到那个时候遭受损失就太不划算了。
不过楚元却是不在乎,坚持的这样做了他是这样说的:放心好了,老薛
。那些突厥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脑中呢。你们就听我的命令,随我奋勇杀敌就好了。
别人都不知道楚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底气,而他也不能告诉别人,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