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的衣服缓缓淌下,溅在了香菱的脸上,香菱躺在花溪的怀里,看着缓缓倒下的阿牛,伤心欲绝,她张大嘴,却是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那祭司眼见花溪还活着,又是一剑落下。花溪摸着香菱的脸颊,刚想伸手去抵挡,哪怕被砍个鲜血淋漓,她也不能一招结果了这人的性命。
毕竟,身为神明,第一条戒律便是不能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动手。
可惜,这一剑还未落下之前,只听砰的一声,那祭司便被一拳打到了远处,瞬间化为一团腥臭的血雾。竟是连点灰都没剩。
花溪抬眼看向远处怒不可遏的素玉,他一袭黑衣,宛若暗夜里索命的阎罗。脸色紧绷,色如滴墨。花溪的手一痛,她低头去看,竟是香菱在缓缓地向阿牛所在的位置挣扎,同样的,阿牛也在拼命地蹬腿向着香菱靠近。
两个人的手渐渐地触及到,虽然都沾染了血迹,但此刻落在花溪眼中的却是闪着光芒的爱意。他们彼此对视了片刻,唇角含着一丝凄美却满足的笑容。纵使伤口疼得山崩地裂,剜心刮骨,却是没有展露分毫。
“阿牛哥,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妻子。”
“我等你。”
两人最终都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十指紧扣着离开了人世。
花溪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的两具还未凉透的尸体,心里百感交集。她以为香菱可以和阿牛从此过上幸福的日子,没想到还是殒命在此处。
殿外那群人见祭司化成血雾,全都惊吓着跑掉了。只有一个面目发青 看起来像个呆头鹅的小青年还傻傻地站在原地,手脚发抖,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地望着朝他走来的几人。
“我,我,我……”
只听有水声响起,花溪抬眼看去,那小青年的裆部竟是湿透了,细细的水流还在不断地渗下。
韩越嘴角抽了抽,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素玉道:“这胆子也太小了吧?”
素玉抿了抿唇,然后看向一脸狼狈的韩越:“你问我呢?”
只听“哇”的一声,那青年立刻跪在了地上,对着花溪他们就是一阵磕头捣蒜。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神仙,大王,求求您行行好,放我回去吧!我不能死啊!求求你们了,求求你……”
花溪走过去,将手放在青年的背上。那青年心神一颤,竟是当场瘫软在了地上。看向花溪的眼神里充满了惧怕。
他那双黑眼睛里面,倒映出了一个灰白的影子,正在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花溪没想到这青年反应如此激烈,遂将手收回,揣进怀里。然后道:“你莫要怕,我们是好人。”三个人将一个青年围在一个圈里,任谁看了也不相信。更愿意相信这是群殴现场。
但是青年却僵直着脖子,木讷地点头,眼睛睁大道:“额……”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又被素玉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花溪见状,温柔地道:“你回去告诉你们的国主,从今以后希望他能好好地善待他治下的臣民,不要再残害无辜了。否则,我们可不会放过他的。”她扬了扬自己的拳头给青年看。
青年点头如捣蒜,连声道:“好。”
左右他只是个路人甲,传话筒罢了。
看着青年吓得屁滚尿流地狂奔而去,花溪抱着手臂看向身旁的两人,问:“小魔兵呢?”
这里是吸金的老巢,那些魔兵应该是无穷无尽的才对。
韩越听后笑着道:“师妹,你这就不懂了。这魔兵们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小厮,一见大势不好,自然是各自逃命去了。”他将自己手中还淌着血的剑用白布缓缓擦干净, 随后插入镶满宝石的剑鞘中。
花溪望着原本金碧辉煌的宫殿台阶上,倒着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排列在血泊里,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为他们默哀。
韩越见了,眼眸微深,声音奇怪地道:“为这些魔惋惜什么?”说着,他转身走向大殿里面。片刻,花溪睁开眼睛,扭头看向韩越的背影,蹙眉思索道:“师兄还是一如既往。”对魔头存在深深的芥蒂。
素玉脚步缓缓移到花溪身侧,伸出手将那些魔兵的尸首用烈火焚尽,漫天的火光倒映在花溪的眼中,宛若一朵朵盛开的曼珠沙华,丝丝缕缕的红色烟气弥漫在上空,向着更好的地方飘去。
只听素玉道:“阿姐,我已经超度了他们。愿他们来生可以寻一方乐土栖息。”少年的眼眸里闪着炽烈的光,晃得花溪眼睛有些睁不开。
花溪吸了吸鼻涕,随即抬头望向素玉,微微一笑着道:“小九,谢谢你!”
两人随后朝着大殿里走去,只见韩越已经把吸金五花大绑地打包好了。一条粗壮的绳子在韩越的右手中牵着,他轻轻一拽,吸金的身体就在地上留下一个爽滑的“一”字。
这模样像极了“遛狗”。
见素玉和花溪进来,韩越一屁股坐在了鎏金椅上,左右摸着金光闪闪的把手,语气悠闲地道:“师妹,赶紧把他身上的财运拿回来。”
花溪一只脚刚刚踏进殿中,懵了一会儿后,才恍然大悟道:“哦,好的。”她两只手在自己的身体上四处摸索,半晌,道:“咦,我的盒子呢?”她临走时,昊阳给了她一个奇怪的盒子,明明揣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