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兰瞪她一眼:“你这个大傻瓜,太后身边还需要你去救人?”
顾婳低声道:“再来一次,我也要跳。”
周芷兰怒其不争,在她脑门上一拍:“好啦,这两天府里会忙死,你就好好的修养,将身体养得棒棒的,精神头给养得足足的,等着好日吧。”
顾婳没明白她能等着什么好日子,挡不住姜若曦,她哪有好日子?
呆呆的看着周芷兰大步流星的走了。
她虽不是裴姨娘亲生,可自幼在她身边长大。
裴姨娘就是个满心算计、凡事要以物易物的交换的思维模式。
她和慕君衍相处的这段时间并不长,但她明白自己根本没有打动他,自己最多是男人床上的玩意。
她很清楚,床第间讨好男人并非长久之计。
今日,她跳湖救人,助他躲避了太后想要塞姜家女的阴谋,也让他多一分愧疚而替自己多挣一注筹码。
人啊,想得到什么,必须要付出同等代价。
只是,她有点想不明白,她舍了命去救姜若曦,慕君衍却还要呵斥她。
感觉到他好像非常生气。
她心底微动。
难道,他在意她?
所以是因她自己不爱惜自己而生气?
可惜,她差点舍了命也终究是没成功。
姜若曦那样的性子嫁进来,定会比顾宛如还要跋扈。
待慕君衍出征,姜若曦身为国公府的正经当家主母,定不能容她了。
顾婳懊恼极了,腹中刺痛再度传来,抱着肚子蜷缩起来。
冬花一进来就见到她这幅模样唬了一跳,“天啊,姑娘,您又疼了吗?”
顾婳抬起头,艰难的笑笑:“也没这么疼。”
比昨天好多了,昨天她感觉自己要死了。
“看您脸都白了,慕六郎还非要见您,奴婢这就去回了他,再去催下沈姑娘的药。”
冬花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顾婳一把抓住她:“慕六郎为何见我?”
“不知道啊,好像有人欺负他似的,硬是站在院门口一个多时辰了,谁劝都不听。主君又不在,别人又不好赶他走。”
顾婳沉默一瞬:“你去看下药好了没。”
因为慕枫,慕君衍误会她还生气了,她最好不好招惹。
“哎,好的。”
冬花小心给她掖好被子,赶紧跑去了。
不一会儿,沈漓挎着小药包进来,冬花端着药碗。
喝了沈漓的药,顾婳觉得好多了,沈漓给她扎完针,时间过去大半个时辰。
沈漓皱眉盯着她欲言又止。
“我要死了吗?”顾婳紧张的看着她。
沈漓白她一眼:“呸,死什么死,有我在,你别想死!”
顾婳拍拍胸脯:“那就好,我最怕死了。”
沈漓拧眉:“女人不能生育,比死了还惨。”
“不能生育?”
顾婳惊讶的张了张嘴,续而了然一笑:“我早就知道了。”
猜也能猜到。
沈漓狠狠瞪她一眼:“不行,我一定让你怀上娃。”
顾婳:“……”
她有没有娃真的不重要哎。
沈漓气呼呼的走了,回了点精神的顾婳才想起慕枫:“慕六郎走了吧?”
冬花摇头:“刚才门房还让人来问姑娘能不能见。”
“国公爷还没回吗?”
冬花摇头。
“那……就去见见吧。”
一直这样站在大门口也不是事,被慕君衍知道了,还不知怎么发火呢。
她现在可害怕慕君衍生气了。
顾婳坐在铺得厚厚毛毯的椅子中,身上也盖着毛毯,慕枫见到她时吓了一跳。
急吼吼的问:“你这是怎么了?病了吗?”
“无碍。不知道慕六郎见我何事?”顾婳有气无力的问。
慕枫用红红的眼睛瞪着她。
好像她是负心妇。
顾婳被他瞪得发毛,硬着头皮开口:“六郎,你我不便见面的,只是你如此执意见我,应该有要事吧?”
慕枫见她态度疏离,满眼委屈和难过,上前一步,死死盯着她。
“顾婳,我心悦你,只要你一句话,我绝不会娶瞿府小姐的。”
咳咳咳咳。
顾婳被口水呛到,咳得一张脸都涨红了。
这孩子是误会了什么吗?
冬花赶紧给她喝口茶,缓和下来后,顾婳挺直腰背,正色看向少年。
“慕六郎,我与您仅有一面之缘,您就来和说我心悦我?这也太草率了吧?”
慕枫急忙摇头:“你我虽只见了一面,可这些天我脑子里满满都是你。我看过小话本,也问过娶过妻的哥哥们,他们说这就是心悦。”
顾婳头痛。
勉强笑笑:“你不了解我,只看到我的皮囊,你怎知我不是心黑烂肝的女人?”
慕枫大急:“你怎么能如此说自己?”
顾婳打断他,干脆道:“我终生不可能有孕,慕家不可能接受我这样的女子为正妻。”
慕枫怔愣,满脸不信。
顾婳忽然笑了:“何况,我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