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暂时别外传。”
陈丰的眼里略过一丝寒意,“我还不想让李孝恭知道,我没有死的事情,让他安心的在宫中养精蓄锐,等到我回去,再另做打算。”
“顾从霜怎么样了?”陈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
“一切都安顿好了吗?”
“安顿好了。”墨兰点了点头,斜睨了杜立一眼,“顾姑娘和玄一,南安姑娘,呆在燕凤楼中,就在我们来时的路上,已经派人去查看过了,没发生什么事。”
“嗯,那夜也是我太过于轻敌,一点防备也没有。”陈丰叹了口气,现在就连喘息的时候都带动着全身上下微微的疼痛。
“您没事吧?”见到陈丰这样,墨兰也上前查看。
“没事,你派人去寻粮场中的陈掌柜了吗?”
“去了。”墨兰默默地点了点头,“陈掌柜也押送菜市口,恐怕现在尸骨都凉了。”
“很好。”陈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对于这种欺骗自己的,陈丰深知,对其宽容,就是对这整个豫州老百姓的残忍。
陈丰一行人回到燕凤楼,杜立带兵前往粮场,墨兰将陈丰搀扶着,带回了客栈。
“陈丰?”顾从霜满脸焦急,见到陈丰回来,先是一愣,随后连忙
冲了上去,查看着他伤口的患处。
“怎么搞成这样?”顾从霜皱了皱眉,一脸不悦的查看着那些伤口,“这些事谁干的?”
“是李孝恭。”墨兰缓缓的说道,“已经查证了,是李孝恭的人那晚掳走的陈大人。”
“又是他!”顾从霜的声音中明显带着愤怒,咬牙切齿的说道,“若不是皇上患病,就一个小小的李孝恭……”
陈丰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
走上前,一把搂住顾从霜,小心的凑到她的跟前。“你心疼我?”
“我……”顾从霜被他这么一弄,有些不好意思。“放手,这么多人看着呢。”
“玄一,我们走。”墨兰说着,对南安和玄一使了个眼色。
“现在没人了。”陈丰的语气中充满了苦涩,自从两人前往豫州之后,还从未如此的亲昵过。
“陈丰,你别闹。”顾从霜脸色一红,羞涩的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是?”陈丰眼神中的怜惜突然变成了愤怒和嗤笑,“你在等什么,等你的李孝恭李大人吗?”
“不……不是。”顾从霜脸色涨红,十分不悦的说道,“陈丰,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丰松开拉住顾从霜的手,坐到了一边,独自斟
茶。
“顾从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陈丰的声音中充满哀恸和凄凉,“当初你知道我为何禁足,不让你出宫内吗?”
顾从霜瞪大了双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你怀疑我?”
“对,我就是怀疑你!”陈丰一双手紧紧的攥着茶杯,手上的青筋暴起,原本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怒火。
“你以为我不知道?南安全部都告诉过我了,当初,就是李孝恭,夜闯寝宫,就凭借这一条,我就能定他的死罪!”
说话,陈丰突然瘫软了下去,像是一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子,“顾从霜,你若是不爱我,你为何要同我前来豫州?”
陈丰的眼神中快要喷出怒火,一对眼睛血红血红的,凝视着顾从霜。
“你不爱我?你不爱我?”
“我不知道。”顾从霜皱了皱眉,她没想到陈丰刚刚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你这是做什么?”
“就连严钟山都说,我身边没有一个可信的人。”
陈丰无奈的笑了笑,叹了口气。
“顾从霜,就连你也骗我。”
顾从霜不敢看向陈丰,她只是紧紧的咬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两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墨兰等人守在楼上,默默的听着两人的争吵声
。
南安独自一人呆在房内,将耳朵贴在门上,竭力的辨识着两人的话,心中也是一喜。
南安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外的动静。
或许顾从霜都未曾想到,南安自从接触到他们的那时候,就已经将自己未来规划好了。而今日两人的纷争,正好如她所愿。
“顾从霜,若你真的愿意同我完婚,你可以早一点告诉我。”陈丰冷笑着摇了摇头,出奇的平静。
两人的争吵还在继续,无人敢上前阻拦。
“陈丰,我能做的都已经做到了。”顾从霜十分不理解,为何他都已经得到了自己,还非要奢求什么“爱情”?
这种东西,在顾从霜这里已经不复存在了,仅剩的,只有活下去的欲望,和行尸走肉般的身躯。
“你以为我这样就满足了吗?”陈丰走上前,死死的盯着顾从霜,伸出一只手拉起顾从霜的下巴,将其扭转到看向自己的一边。
“顾从霜,我是不会满足的,我要江山,也要你。”陈丰恶狠狠的说道。
“可是你连我都保护不了,治理这国家大事,又谈何容易?”顾从霜明白,自己的一字一句,都在不断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