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韩忠青笑道,接着说:“那李孝恭,虽然有些才华,不过为人谄媚,讨好官吏而身居学识之位,皇上早就清楚,但如今关陇不稳,皇室权贵虎视眈眈,又实在无可用之人,才让他一直留到了现在,以他的心思,不过是作恶横行,谈不上欺君犯上。”
“你的身边,一直有人想要利用你,密谋造反,只是如今还无证据,无法定罪,我此次前来,也是传达皇上的旨意,他一直希望你,帮助他完成大业。”
“正如你所说的,大唐盛世,贞观之治。”
待二人一路扭转,穿过几条狭窄的小巷,到得一间茅草屋时,韩忠青方才停下,推开门,请陈丰进去。
屋子里烟雾弥漫,到处都是灰尘和破旧的石像,陈丰打量了下四周,寻了处地方,掸了掸土,将行囊放下,而韩忠青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这泱泱大国,气数将尽,难道你以为那皇上不知?这朝廷之中,乱臣贼子,忠臣良将,必然是势不两立,若是尽是阴险小人,国必亡之;
而若是尽是忠臣良将,虽安居乐业,却又相互嫉妒怨恨,各自心高气傲,唯有这样,才可达到一个平衡。”
韩忠青看着陈丰,接着说道:“陈丰,
你自以为自己是个文人,读圣贤书,尝人间疾苦,但很有多少事情是你不了解的,你可自知?你以为皇上养着那些闲人,是真识不出他们本来的面目?
这些人的存在,才能显出忠臣的良善,才能更好的发现那些可用之才,若是没了他们,朝臣每人的进谏又都不统一,莫非要将所有人的要求都满足?
您还是太过于年轻,这奸人之间的争斗没什么,怕的是这良善好人之间争锋斗气,这文人之间拌起嘴来,乱写文史,信口胡诌起来,才是真的耗尽国气。”
“这泱泱大国,若是连那朝臣都忙着争风,那黎民百姓岂能安居乐业?谁人还管他们的安危?”
“陈丰,你可明白如此的道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里响起,陈丰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去,身上寒毛倒竖。
那人在黑暗中紧紧盯着陈丰,陈丰一言不答,咽了口口水,看清楚来人是个身形健硕的男人,而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方才定下心思思考着其中的道理。
“好,我想你是不服气的,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强行留你。”
那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富贵无暇的脸,满脸的凝重和沧桑。
“今日,我便下谕旨,任你为御
史,去调查赈灾粮款的事情,你自以为有能力改变这现状,就做出样子给我看看,我倒想知道,你一介书生,对这掌兵权贵之事,可是真的如鱼得水,手到擒来。”
陈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人竟然是皇上,此刻还愣在原地,韩忠青急忙拉了他一把,提醒他跪下,他才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连忙跪倒在地。
“微臣斗胆,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多有冒犯,罪不可赦,还望您恕罪。”
陈丰此时也吓得不轻,他万万没料到的是,当今皇上,临朝听政的掌权者,此刻竟然出现在一件茅草房里,和自己说着天下大势吗,而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
“臣……臣接旨。”虽然陈丰对此并不满意,但事发突然,自己也是被强行承担下了此事,但逼到此时,也只能接旨,硬着头皮答应了。
“此后的几个月之后,我自然会让韩忠青以及当地的县令史询问此事,看你究竟能做出什么成就,若是百姓真如你所说,能安居乐业,还则罢了,但如若几个月之后那灾区还如同往年一般混乱,民不聊生,或者赈灾粮款的下落不知所踪,必会定你的罪。”
李世民顿了顿,接着说道:“
至于那封信,大理寺的人已经查的很清楚了,不过是个莫须有的笑话,不过李孝恭暂时还不能处置,我自有道理。那人虽然偷奸耍滑,不过倒也算是能言善辩,对付那些愚昧老臣,也算是有用,陈丰,这件事就要拜托与你了。”
他说完这些,便示意韩忠青准备启程回宫,又重新带回了兜帽。一直站在皇上身边的高大男子默不作声,出门安排轿子去了。
“还有一事……”皇上停住脚步,立在茅草屋的门口,此时夜色催更,晚风也愈发的凉了,陈丰脑子里一片昏沉,还不肯相信自己面前站着的人,便是当今的皇上,为了躲避旁人的目光,竟然与陈丰约见在这里。
那韩忠青将陈丰带回家中暂时安顿,命他早日休息,明早他进宫觐见之后,再来安排前往赈灾之事。
一夜无事。
翌日。
朝堂之上,命陈丰任御史大人,体恤民情,千万灾区调查真相,即刻启程。
刘源二人编造事实,诬告他人,剩余家中仍生还者,无论老少,家丁奴婢,皆抓去充军。
李孝恭未查明真相,便上报皇上,诬赖良民,算是同罪,但念在受人蒙蔽,暂且不定其罪。
李孝恭一脸的震惊,同时更多的,
还有愤怒。
自己不仅没除掉这个祸害,反倒帮了他?
但他此刻已经没时间多想了,因为还有一桩命案等着他去处理,此事相当棘手。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