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三家的使者,他已经得罪两家了,还得罪的透透的,连扭转的机会都没有。
陈丰并不知晓这两人的眼神交流,当然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太过于在意。
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事情,又岂是一个人能够决定的?这个什么霞扎王子还不够资格决定整个吐蕃未来的局势,当然也没有资格代表吐蕃的态度。
今天他的表现或许能够说明一些他们国内对大唐的态度,但是却不能最终证明他们的最终决定。
能够让旁人尊敬,就只有自己足够强大,而一个国家若是想要其他国家不敢试其锋芒,当然也要这个国家本身足够强大。
大唐若是不够强大,就算是没有吐蕃,也会有其他的国家来挑衅,但若是大唐足够强大,就算是吐蕃这样强横的国家,也只能跟在大唐的屁股后面,追随着大唐的脚步来寻找自己的方向。
强大,才是国家与国家交际的最主要的决定因素,弱,就只能挨打,强才能决定局势。
人如今,决定局势的国家,并不是吐蕃,而是大唐。
随着霞扎王子面色青黑的坐下,场面上瞬间便热闹起来了
,好像方才陈丰和霞扎王子之间的剑拔弩张没有发生过一般。
陈丰冷眼旁观,这就是现实。
“自在之物,在乎山水之中天地之间,自在之人,存乎高台帐暖袖里眉间,自在过去,亦是未来,存乎于庙堂疆丹青史册!”谁都不曾想过,那最先开口的人,竟然是提出这个疑惑和刁难的南诏卓玛公主,“大司农,果然名不虚传,胸中有丘壑,手上有天下。”
“诶!”若非是陈丰阻拦及时,还不知晓不知深浅的卓玛公主会说出什么来,“卓玛公主此言差矣。”
“某这词曲之中,所言,可并非只有国家天下,还有春晓帐暖哦!”陈丰脸上笑的暧昧,“而某心中亦没有丘壑,手中更不想有江山,某心中所求,只有红烛帐暖!”说完,还笑盈盈的看着卓玛公主,“这一点,某相信公主从适才的词曲之中已经有所领会。”
这小公主的脸终究还是红了,不曾经历过人事的小姑娘,哪里是陈丰这个在军伍之中混迹过的糙老爷们的对手,言谈之间,就让人家姑娘不知应该如何应对。
不过能够到他国出使,终究都不是普通人,即便只是一
个姑娘,在南诏也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物。
虽然南诏同样派了一个公主前来,和扶桑看似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明眼人一眼便能够看透,这其中的真谛完全不同。
扶桑来使,以犬上三田为首,那个内亲王细玉川子,是用来和亲的。
但南诏则完全不同,南诏的使臣,虽然明面上是以那位王臣为首,但是那人处处听从卓玛公主的意见,甚至在这个团队之中,都是隐隐以卓玛为首。
这个姑娘并非是过来联姻的,南诏的卓玛公主,当真是来主持大局的。
既然能被一个国王派过来主持大局,即便只是一个姑娘,也绝对不简单,面对陈丰言谈之间那般的调戏,虽然面色羞红,但是还是在瞬息之间便找到了自己应该有的姿态,“听闻大司农已经成亲了?”
“是又如何?”陈丰挑了挑眉头,看向了南诏公主。
“莫不是和夫人的关系不好?”卓玛继续问道。
“公主此言差矣,夫人温顺贤淑,与某情深义重,怎么会关系不好?”陈丰挑着眉头问道。
“既如此,大司农便不该辜负了夫人。”卓玛的声音之中带着点提醒的凉意。
“公主此话怎讲,在下并未做什么,怎的便让公主误会了某辜负了夫人呢?”陈丰一脸的不敢置信,“这可当真是天大的冤情啊!”
“冤情?”卓玛瞪大了眼睛,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方才言谈之间还调戏了自己,怎么这会儿反倒变成了自己愿望他了?
“公主言词之间将某说成是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之辈,岂不是对某的冤枉,这难道还称不上是天大的冤情吗?”
“你说我冤枉了你?”卓玛不敢置信的看着陈丰,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不仅是陈丰,就连其他人看着陈丰的眼神之中也带着怀疑,实在是他们方才都看见了陈丰的表现,那句“风花雪月,就是我想和你谈个恋爱”分明就是对人家南诏公主唱的,随后的言语之间更是多番暗示。
莫说是卓玛公主这个当事人了,就算是其他人也无法将陈丰表达的意思无事掉。
此时见陈丰百般推辞,心中也不自觉的便将陈丰归类为无耻之人的哪一个档次之中了。
“公主殿下,我敬重你,但是绝对不能容忍你这般冤枉,其他事情尚可,但说某对夫人的感情不忠
,绝对不行!”说话间,陈丰还将先前绘制的画卷转过来朝向了南诏公主。
也正是这会儿,众人才终于将目光放在了这幅画上面。鹅黄色水袖轻纱的姑娘,站在长廊上,身后是白茫茫的雪,身前是白中透着粉开的正灿烂的腊梅,月光如水,照在女子的身上,影子被拉长,和地面上的另一个影子交织在一起。
画卷之中只有一人,但那地面上的影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