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不过是随口一问,为的也只是转移陈丰的注意力,然而慕容复没有想到的是,这事竟然在陈丰的嘴里得到了答案。
“不瞒少请大人,徐将军正是受在下之邀前来许缘轩赴宴。”陈丰面上带着悲苦,“本是约了申时五刻在许缘轩相见。”
“大司农可曾见过那杀了徐大人的凶手?”慕容复虽然惊愕,却也还是有着雄厚的业务能力,在没有想到能够从陈丰的嘴里得到答案的情况下,还是能够顺着接下去。
“此事说来惭愧,某命人给徐将军送了请帖之后,翠华山上忽然出了点事情,某急急忙忙赶过去解决,结果一个不慎便错过了时间,就在少请大人来此前的盏茶工夫,某也是刚刚才到。”
约了人家,结果自己被俗世缠住了身,没能过来,等到自己赶过来的时候,徐庶就已经这样了。
这件事情说来好像完全是巧合,但是慕容复断案可不是依靠巧合就能够解释所有的事情的。
“不知可方便说一下翠华山上出了什么事情?”慕容复这话问出来,好似是已经将陈丰当成嫌疑人一般在审问了。
然而陈丰却并未觉得
有什么不对之处,他审问的越详细,就对自己越有利。毕竟徐庶当真不是自己所杀,此事最终只能证明自己是冤枉的。
“此事本不该在百姓面前说,但既然少卿问了,某也不便隐瞒,华东书院正在施工,此时少卿应该有所耳闻,某先前入宫面圣,便将工程交给了工部尚书段大人全权负责,然某从宫中回府,还未曾歇下多久,便有下人传来消息,说是段大人被高处的落木砸中,身受重伤,如此,才匆匆赶了过去。”
说到这里,陈丰的声音有些低沉,“只是不曾料到,竟因某的吴时,害了徐将军一条性命!”
听到陈丰提起徐庶,慕容复方才想起,“大司农先前说,徐将军是受您之邀前来许缘轩赴宴?”
“正是。”此事先前已经说过了,陈丰自不会反口。
“敢问是何缘故,竟让大司农找上徐将军?”慕容复这人终究没有愧对他大理寺少卿的位置,正四品的官职,给他,倒也不亏。
“一来,是为了那扶桑国使臣前来朝拜一事。陛下命某接待扶桑国使臣,定然不敢做出有辱使命的事情,为了保证使臣的安全,想
请徐将军与在下一同接待,以保万无一失。”
陈丰不慌不忙,“而来,翠华山上此时正在施工,随时有可能会有危险,且山上的一些建筑材料亦是值些财务,遂欲与徐将军商议,看能否从军中掉一批军士过来,与某稍微把守一下翠华山,以免寻常百姓误闯其中,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慕容复点头,身后的大理寺寺丞紧忙将陈丰所言尽数记录。
陈丰不慌不忙的样子,又让人觉得他与此事无关,也着实,陈丰自己有着大好的前途,犯不上在这个时候自毁城池,况且以陈丰的智计,若是想要杀掉一个人,断然不会露出这般的破绽来,只怕当真是有什么人陷害他。
“大司农,请恕下官冒昧,此前并未听说大司农与徐将军有交情。”所以为什么会跨过李靖,李勣两位将军直接找上徐庶呢?或者是去寻找尉迟敬德、秦叔宝、程咬金等人亦是可行,怎的偏偏就跨过了自己熟悉的人,只找上了徐庶呢?
按理来说,这样的事情,应该率先去寻找尉迟敬德等熟悉的人,不该是这样一个陌生的人物,不是吗?
“少卿有所不知
。”陈丰心下暗道,找他自然有找他的道理,但有些事情是最高机密,不能与任何人说明,“某与徐将军相交甚笃。”
“哦?愿闻其详。”慕容复朝着陈丰拱了拱手。
“只因在突厥战场上,曾与徐将军生死相依过一段时间,是战场上打出来的交情,当时我与杜子言,徐将军并徐将军麾下一千名将士深入战场,后来在逃亡的过程中,横跨了金禄山,某与徐将军之间的交情便是在此时生出来的。”
如此说来,也却有可能。
慕容复心知,陈丰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徐庶手下当时的一千名士兵不可能尽数死掉了,这件事情只需要随便与人打听一番,便能够知道事情的真相。包括陈丰先前所说的情况,都是稍微打听一番,便能知晓,遂陈丰应当并无隐瞒。
从心底的情绪来讲,慕容复是愿意相信陈丰的,毕竟从最初与陈丰接触的时候,便知晓此人心底清净,此次虽然略微有些焦急,但眼神之中的诚恳亦是让人无法去怀疑他。
“大人,已经有结果了。”终于在陈丰和慕容复各自想着揣度的时候,仵作走过来朝两
人汇报其中的情况。
“什么情况,死因如何,死亡时间又是如何?”慕容复开口问道,气派十足。
“回大人,死者身上有多处伤痕,应当是在反抗的过程之中被凶手刺伤,最严重的伤口是在后背上,有一深达三寸有余的伤口,然而这伤口避开了要害,并不致死,真正导致死者死亡的原因应该是凶器上萃了毒。”
“死亡时间应当是在两刻钟之前,凶器是锋利的匕首。”说到底,仵作的本事还是很让陈丰惊叹的,至少在这会儿,他就已经将徐庶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