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李世民与陈丰坐在堂前饮茶,陈丰开口便是恭喜。
“还要感谢先生神机妙算。”李世民也并未居功,反而将功劳放到了陈丰的身上,“若非先生想出此等退敌大计,只怕此时黎民已陷入战火,若非先生不顾自身安危单枪匹马闯入敌营说服突利,某亦不能得此战果。”
“此战,先生的功劳远大于某啊!”说话的李世民并未觉得陈丰有功高盖主之嫌疑,满心之中只有数不清的感激。
“若非殿下精兵制衡,若非殿下深信于某,此事也断不能成啊。”陈丰如何敢居功,虽说面前这位是位千古明君,但历来为帝者最是忌讳便是功高震主,目前李世民尚未有这般想法,但熟料以后会不会有。
“好了,莫要互相恭维了。”李世民似是看出陈丰心中忌讳,也算是大发善心放过了陈丰。
“先生如何如此定计?”李世民并不是不能理解陈丰好意,只是这般运作之下,确实给他找了一个强大的靠山,只要突厥在一日,他背靠突厥,皇上和太子想要动他便要认真思量,那突厥会不会为他出手,秦王府会不会引外敌
入主中原。
“某知殿下心中所忧,殿下只管放心,若当真有一日,突厥进犯,某仍有退敌之法。”李世民所担心,不过是秦王府会引突厥进犯中原,若问最忠于大唐江山是何人,答案定然是秦王李世民,因这大唐的每一寸江山土地,均是他一手打下。便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舍不得外人践踏半分,也是因此,在突厥进犯之时,他力主要战。
“殿下可曾听说过攘外必先安内!”陈丰垂首问道。
李世民沉吟片刻,“先生的意思是说,若想攘退外敌,必须先做到内部安和吗?”
“正是如此。”陈丰点头称是,“殿下须知,每次朝堂动荡之时便是外敌入侵之时,此时内忧外患,极易发生变故。”
“而此时,正是朝堂动荡的伊始,殿下欲与太子殿下争夺那九五尊位,便是先起了内乱,此时殿下需要一个理由来安抚突厥,殿下与突利可汗结为异姓兄弟便是理由,那位和亲突厥的公主便是理由。”
李世民听完,微微叹了口气,“我本欲让百姓安顺和乐,却不想又惹来满城风雨。”
“殿下不必自扰,风雨之后,便是朗朗乾坤,
某相信殿下定然能够带领大唐走出一个康庄盛世。”
“希望能借险胜吉言。”李世民也终于不见了忧思神色,眼底一片清明。
没有大军出京之时的阴雨绵绵,此时回京天气晴好,道路通畅,竟生生将时间缩短了一半左右。
时值武德九年五月二十四日,李世民带领突利可汗及颉利可汗的特使来到了长安城下,天子李渊亲自出宫迎接此次的战将,长安百姓亦夹道欢迎。
秦王出征紧不到一月时间,便已大获全胜,当真神人也。
话说那夹毕特勒阿史那思摩来到长安城便受到了皇帝李渊的热情款待,这使得这位特使大感受宠若惊,据说此人的母亲是中原人士,长相亦随了母亲,偏向中原男人的长相,身体修长面色白皙,完全不如突厥人士那般面色赤红眼若琉璃。
因长相问题,阿史那思摩虽然贵为可汗的叔叔,但是在突厥并不受重视,长期得不到重用,单单一个特勒的爵位,相当于唐朝的公爵爵位。但是突厥并不如同唐朝,在突厥,不能领兵便意味着没有额外收入,只拿着公爵的俸禄过活,日子好生艰难。
然一入长安,唐
朝皇帝便命人吃喝好生侍奉,衣食用度与藩王同等级,还封了和顺王,是个王爵的爵位,临走之时还送了一堆的金银玉器绫罗绸缎,当真让阿史那思摩有了乐不思蜀之感。
应突利可汗的请求,唐王李渊亲自为其与秦王李世民主持了结拜事宜,自那句“祸福与共”落下之后,观礼的太子李建成脸色终于黑成了一片,他绝对没想到,自己殷殷算计竟然给李世民找了一个惊天的靠山。
突利可汗虽说并非颉利可汗亲子,日后即成大汗之位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这位突利可汗可是自小在颉利可汗身边长大,是性格最像颉利可汗的一位,也因此深得颉利可汗喜欢。
在颉利面前,这个侄子说出的话,甚至比亲子还有效果。
李世民和突利可汗结拜为异姓兄弟,便说明整个突厥都成为了他的后盾,这让李建成如何不忧心。
李渊到是乐见其成,在他看来,这个二儿子的结局已然落定,去那洛阳称王称霸,此生可能没有机会再踏进京城半步,和突利义结金兰,有了这样一个庞大靠山的儿子,纵算是太子终有一日继承了皇位,也拿他无法。
倒也能从另一方面保证二儿子李世民的身家性命。
直至此时,李世民在民间声望大增,他亦觉得这个儿子是站在弱势的一方,此前他偏向于太子,毕竟那是储君,是未来唐朝的天子,面子上须得让太子过得去,日后才好服众,而此时大局已定,他亦开始为秦王李世民思考,只能力求保全他的性命,至于其他,让他自立天子旌旗坐镇洛阳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再多,恐太子生怨,安耐不住。
武德九年五月二十六日,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