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查司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云锦对裴濯说:“我觉得番邦公主有古怪。”
“怎么古怪?”
“就好像…怎么说呢,感觉就很奇怪,可我也说不出什么来。”
若说证据,云锦也没有,就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可是他又说不好,这件事皇室出面,最终也没个定夺,不过太子既然已经和公主有了肌肤之亲,这婚事皇帝只能赐了。
二皇子对此没什么反应,不生气,也不高兴,好像很无所谓,他甚至称病在家,不问世事,闲散的很。
蔺怀瑜过来的时候他正在看书。
是尹在水的春喜镇。
二皇子说:“尹在水的书非常有意思。”
他说的有意思可不单单说的是情节。
果然,二皇子又说:“你知道南越的国师吗?”
蔺怀瑜是知道一点的,南越人很信神鬼,开铺子要拜神,婚丧嫁娶要拜神,有夸张的,穿什么,吃什么,喝什么,小孩子什么时候出生,出生后时辰好不好,日子好不好,他们都拜神问。
所以南越的庙非常多,不过他们又不特别信某一个神,哪个有用就拜哪一个。
至于国师,也没什么大权力,说白了,就和大周的钦天监一样。
“殿下想说什么?”蔺怀瑜懒得猜直接问了。
因为尹在水的书确实已经在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走了。
二皇子翻着书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觉得你足够了解许宁吗?”
“殿下是何意?”
二皇子指着书说:“许宁的书里,很多皇室,东洲的秘闻,她一个村妇是如何得知的?”
是啊…
许宁言行举止,谈吐见识,实在太不像一个村妇了。
他之前也怀疑过,不过后来,他都说服自己,是许宁有才华,说不定还是裴濯教的。
而且,他也调查过许宁的身世,土生土长的周口村人,没有一点可疑的地方,若要说可疑,就是她死去的娘了。
当然,还有一个更可疑的就是裴濯。
裴濯的身世始终是个谜。
蔺怀瑜觉得可能是丫环怀了有钱人家的私生子被赶回来了。
如今想想,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二皇子看了蔺怀瑜一眼,转头说起了别的。
“和南越的事谈的如何了?”
说的是和墨宝香的合作。
蔺怀瑜说了,这次南越给的条件十分优厚,几乎达到了有求必应,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们要尹在水。
“这个绝不能答应。”二皇子直接说:“让南越换条件。”
“属下已经说过了。”蔺怀瑜当然不可能答应南越的无理要求。
陆公子只说要考虑考虑,转头他就见了许宁和裴濯,这件事蔺怀瑜也知道。
许宁谨慎,也不会轻易和南越合作…
可万一呢…
万一南越开出什么条件让许宁动心呢?
蔺怀瑜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许宁谈谈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许宁这次见到了陆丰。
陆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你和你母亲真的很像。”
许宁不耐烦:“我知道,你上次说我长得像我母亲但是比我母亲聪明,这些我都听腻了,如果你不想告诉我关于我母亲的事,就不要再唧唧歪歪的怀念她了,我也没时间经常过来陪你打哑谜。”
陆丰并不生气,反而笑了出来。
“我是你舅舅。”他言简意赅,许宁惊的一口茶都差点吐出来:“你少胡说八道,你上上次见面的时候还管我叫姐姐来着。”
陆丰很年轻,怎么可能是她舅舅?
陆丰无奈:“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据他说,当时他才几岁,姐姐就跟着人私奔了。
“私奔?”
“对,本来给她定好了亲事,可她就是不愿意,反而看上了一个穷秀才…”
许宁皱眉,她不喜欢别人用穷秀才形容她的父亲。
陆丰无奈的说:“她跑了,留下一堆烂摊子,我们收拾了好久,也找了她好久,本以为再也找不到她了,没想到,她居然留下了一个女儿…”
陆公子闭了闭眼:“这就是天意,你得到了我族的传承。”
许宁“…”
神经病吧…
她心里隐约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传闻我族祖先掌握了长生之道…”陆丰叹了口气:“正如你书里写的一样,长生之道有时候不是福,是祸,我们的族人一直被扣在南越,男人要负责找寻这些所谓的长生之道,而女子…”
陆丰看着许宁:“女子负责传承…”
陆家所在的国家本来是南越的一个附属小国,因为有人传言这里有长生之道,所以南越皇帝将他们一锅端了。
严刑拷问后发现陆氏的族人都是普通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族里有了传承者的传言,南越皇帝便没有杀这些人,而是给了他们一个官职让他们做南越国师。
国师府的男人们做牛做马给他们寻找长生之道,而女人,就只要生育,不停的生,最好是和南越皇室的男人生,直到生下带着祖先记忆的传承者,告诉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