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这是公主府,不是你们放肆的地方。”
德宁公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她没有避嫌,显然是装都懒得装的。
她就是要杀了裴濯。
而驸马却不见了踪影。
钟世子从睡梦中醒来听到动静跑到院子才看到了狼狈出来的裴濯和许宁,他又看向被大火吞噬的房间,脸色异常阴沉。
“这是怎么回事?”钟世子看向围着他们的官兵,官兵脸色未变,根本不理会钟世子。
德宁也终于冷静下来,她还穿着晚上的衣服,显然是一直没睡。
许宁有点不明白眼前的情形了,直到她看到了走进来的男人。
“这是……”
许宁认识他。
云锦。
那个因为章成案子被连累,失踪了的云锦。
他站在门口,身形高大的像一座小山,无形的给了所有人压力。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公主府。”德宁公主非常愤怒,可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她很紧张。
云锦公事公办道:“属下是稽查司的人,刚刚巡逻的时候,看到公主府着火了,所以才来救火……”
云锦顿了顿,没什么诚意的说:“事出从急,殿下恕罪。”
许宁探头看向云锦,又看了看裴濯,裴濯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对在气头上的德宁公主说:“夫人受了惊吓,在下就不叨扰了,告辞。”
德宁公主转头看向他,脸上没了之前伪装出来的温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
裴濯带着许宁往外走,路过钟世子的时候,钟世子忽然说:“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还不够清楚吗?”裴濯冷笑。
钟世子绕到了他们前面,盯着许宁,很认真的说:“不是我做的,你别把我写进书里……”
许宁“……”
你要不回头看看你老娘,她可就是凶手。
而且德宁公主此刻的眼神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了…
“世子,我们该走了。”
许宁和裴濯出了门,这才松了口气,门外裴家的马车早就等着了,驾车的是裴濯买回来的老二和老三。
老三衣服上有血,不知道是做了什么,老二话多,他说:“老四还在公主府。”
许宁好奇的问:“公主府的防守严密吗?”
老二说:“和寻常人家差不多,至少我们没遇到什么厉害人物。”
公主府没遇到什么厉害人…
这本身就很有问题。
就连齐铭身边都有一两个厉害的高手…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很快就到了家。
王妈他们都没睡,烧了热水等着。
赵如意探出头,见他们平安归来大大松了口气,想问什么,到底没问。
许宁心中感动,安慰众人自己没事,让大家都回去睡觉。
洗漱过后,裴濯就出去了,许宁躺在床上想今天发生的事。
她去找裴濯是个偶然,如果她不去,那么钟世子和八公主只会将裴濯带去公主府…
他们的目标是裴濯。
从德宁的手段来看,她已经掌握了裴濯身世的秘密,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他,虽然手段粗暴简单,可若不是做了万全准备,她和裴濯就真的可能被害。
饭桌上,驸马和裴濯隐晦的话很可能也是在提醒,至于这个提醒是善意还是恶意,暂且未知。
还有突然出现的云锦也很奇怪。
许宁舒了口气。
可能是太累了,不知不觉的她就睡着了。
梦里,一会儿是钟世子的脸,一会儿又是裴濯的脸。
她感觉自己睡了很长时间,可是睁眼,看到烛火摇曳,裴濯正在灯下写着什么。
“怎么醒了?”裴濯问。
许宁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还不睡?”
裴濯说:“我在写奏折。”
许宁没多问,安安静静的等着,裴濯很快写完了,检查了一遍,这才上了床。
两个人都睡不着。
“今天的事你早知道吗?”许宁问。
她总觉得裴濯瞒着她什么。
裴濯却从很久远的地方说起来……
这事要从裴濯刚进翰林院开始说。
他当时就提醒过高致远他们不要站队,而自己因为没有站队,加上是探花进了翰林院。
翰林院这个地方看起来很清闲,可是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秘密。
他先了解了他的两位新同僚,云锦和庄玉清。
云锦话少,心思全在脸上,为人又直爽,这样的人,在官场上行走,注定要吃一个大亏。
庄玉清……
虽然开朗随和,但是裴濯始终看不透他。而且秋猎的时候,庄玉清半夜出门了,他一定是去见了什么人。
什么人呢?秋猎场上的人太多了,裴濯一时间不知道是谁,直到他和高致远在河边遇到了钓鱼的二皇子,这也许是个巧合,也许不是,裴濯不动声色,可二皇子却在最后一天约他们去林子里打猎,这显然是个试探,试探什么,裴濯不清楚。
然后就出了章成的事。
当时裴濯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