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很愉快,周二郎的笑声伴随着他龇牙咧嘴的惨叫不断在桌上回响。
不过等吃了饭,裴濯和许宁吹着小风往回走的路上,裴濯的心情,彻底好了起来。
他脚步轻快,脸上挂着笑,倒是有了几分少年人的味道。
…
“他真这么做?”皇帝的手里还拿着奏章,只是视线却是落在底下的暗卫身上。
“是。”
皇帝忽然笑了声:“朕难得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殿内一时安静,皇帝沉默了片刻,放下奏章,对一旁的大太监说:“去叫太子过来。”
…
裴濯心情愉快的去衙门,他才走到门口,就看见庄玉清在和他家小厮说着什么,走近了一点,完全能听到庄玉清说话了…
呃…
说的挺好。
一个字都听不懂!
庄玉清平日都说官话,很少说他家方言,今天裴濯第一次听,就跟过节时候神庙的老和尚念的经文,一个字也听不懂。
等庄玉清说完了话,他回头对裴濯笑了下:“裴大人。”
裴濯点点头,沉默了片刻:“庄大人刚说的是你家的家乡话吗?”
庄玉清点头:“裴大人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
西北那边的口音和京城差不多,所以西北考生的官话说的是比较正常的,他们不用刻意怎么学。
可庄玉清不一样,包括庄玉清在内诸多南方学子们,他们说话就带着一股江南独有的味道,就是怎么说呢,只要你一开口,别管你官话说的多好,可别人一听就知道你是个南方人。
裴濯笑了笑,想起了云锦,云锦性子直,他一着急就也会蹦出一两个他的家乡话,听着也挺有意思的。
想到云锦…
裴濯问:“云锦兄有消息了吗?”
庄玉清将他拉到一边,小声说:“我昨天听王大人说了,云锦往后不在翰林院了。”
“他人…”
“他不见了,一直没回来,李大人就上书了朝廷,这不批文已经下来了。”庄玉清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云锦兄怎么样了。”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就见李大人来了,李大人自那次美人计使不成后,就如王大人说的那般,开始叫裴濯和庄玉清坐冷板凳,交代他们一些无关紧要的闲活,裴濯还发现,翰林院的人都有意无意的排挤他和庄玉清。
他们两个倒是和同样坐冷板凳的王大人关系好了起来。
今天李大人来,却是宣布一件事,太子要过来。
至于过来干什么,自然不会和他们说。
裴濯庄玉清果然被分配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活远远的打发了。
庄玉清无聊的翻着一本书,往外看了一眼,他问裴濯:“你见过太子吗?”
“没有。”裴濯确实没见过,一直没机会。
庄玉清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裴濯好奇:“庄兄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庄玉清说:“等你见了太子就知道了。”
事实上,他们很快就见到了,李大人特意派人叫他们出来,说是太子殿下想见见状元郎和探花,两个人出来的一瞬,裴濯先看见了太子身边的那个小公子。
因为不久前正是这人将三百两银票摔在了裴濯的脸上。
裴濯微微皱眉,他不计较,不代表对这个人没有意见,不过他很快便镇定下来,视线又落在太子身上。
太子不到三十岁,样貌自然是儒雅英俊的,只是眉宇间透着一股阴郁,尽管脸上挂着笑,可是看人的时候,眼睛微微眯着,叫人觉得不太舒服。
“参见太子殿下。”
“两位大人免礼。”太子客气的虚扶了一下,又和裴濯他们说了几句话,主要还是和庄玉清说,裴濯在一边偶尔附和几句,之后太子就和李大人他们聊着,到是他旁边那个公子走到了裴濯身边,笑着说:“原来你就是探花郎啊。”
裴濯也看他……不……她,自从齐铭的事情后,裴濯就对这种忽然对他感兴趣的男人十分警惕。
没有喉结,有耳洞,肯定是个女的了。
因为有齐铭哪一出,他对女扮男装的女人本能就带着反感和排斥,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不管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他不想和这人说半个字。
“你怎么不说话?”那人皱眉看着裴濯,便觉得这张脸是怎么看都好看的要命,很快她就笑了起来:“你是叫裴濯吗?名字好听人也好看。”
裴濯的脸色冷了下来,庄玉清也觉得不太舒服,总感觉裴濯像是被人调戏了,不过这个人跟着太子来的,他们当然也不好得罪。
“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吗?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时就看你好看想逗逗你。”这人还站在裴濯身边,说出的话也十分大胆,裴濯的脸色难看,庄玉清察觉到了什么就在旁边装死不说话,偷偷的观察这人。
“小八,过来。”太子的声音传来,那人应了一声,之后笑的一脸天真:“回头我再找你。”
说完就走了。
裴濯转身边走,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庄玉清看他脸色实在难看,才小心的问:“裴兄,你认识那人?”
裴濯摇头,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