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的呼啸声接连不断穿梭在茫茫山林之中此起彼伏,天空盘旋过几只灰色的鸟雀,落在光秃秃的枝头彼此依偎。
祁观山与祁彦锟父子妄图夺取门主之位未果而被反杀的流言早已在江湖传得沸沸扬扬。
周围众人交头接耳的低语正如那凛冽的冷风拍打在少年憔悴的双颊,他双眼猩红,在议论声中咬紧了牙关。
“没错,我爹就是天印门四宗之一的祁观山。”
祁彦锟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将音量又提高了几分:“我爹一生为人洒脱,对天印门鞠躬尽瘁,从无二心,可怜的是竟遭小人诽谤,含冤而终,我身为人子,誓要为父讨回公道。”
“好你个叛门余孽,竟然窝藏在此!”
此时,不知隐藏在何处的汪允景突然冲了出来,一边叫骂一边带着身旁的几人冲向他。
裴素尘默默走到祁彦锟身前,面向汪允景厉声问道:“且慢,祁少侠既说他是冤枉的而你又为何如此笃定他是门中的叛徒?”
“哼”,汪允景眼珠一转,冷笑一声:“驭风寒穿破本是天印门所有,只是早在十几年前张宗主去世之后便已失传,如今门内唯他练就此功,这难道不是祁观山为夺取门主之位而私藏武功秘籍!”
“一派胡言。”祁彦锟脸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丝丝锐气:“此武功自今为止我学了不过二十多天,功力学至五成,细细算来,正是在家父死后才开始练习,只为自保,何来反叛,况且我父含冤之时,我并不在天印门而是去徐阳参加上官世伯家的婚宴,若真为谋反而学此秘籍又怎能在此关键时刻离开父亲的身边,以至于让你们残忍杀害。”
江止点点头,若有所思:“祁少侠去上官大哥家参加婚宴,我可以作证确有此事,时间也对的上。”
“那祁公子又是如何习得这驭风寒穿的?”汪允景身旁的另一位门徒好奇问道。
这……
祁彦锟如鲠在喉,自那日在吴家村拜师之时,他就曾承诺过张落行,从今往后不得对世人提起关于他的只字片语,以免受世俗叨扰,他既已答应才得以拜师成功,如今怎能背信弃义。
为今之计,他也只好另编出来一段理由。
“我自离开徐阳之后,曾在城郊几百里的乡野间遇到过一位手持玉笛的流浪侠士,他问过我身份姓名之后便将秘籍口诀传赠于我。”
“哈哈哈,” 汪允景仰天大笑: “如此荒唐,岂能为真!”
裴素尘不以为然,移步款款向前镇定自若道:“徐阳郊外有个村庄名叫盘道口,村民皆知,你们可自行前去打听。这位侠士虽鲜为人知,但我可为祁少侠担保作证。”
江湖早有传言张落行假死归隐,人们纷纷猜测那位侠士莫不是张大侠的后辈。
“只是……”又听裴素尘顿了顿继续说:“就在现场的另一个人亦可为祁少侠从未反叛门派作证,并且他的证明足以使事情真相大白。”
“哦?”
此时暗中窥探许久的陈子安忽然感觉后背一凉,一张宽大的手掌从身后拍到他的肩膀上。
“正是此人!”马大威大叫道。
众人循声望去,陈子安站在人群之中抿唇,谦和得向大家作了个揖。
袁怀启双眼打量着陈子安:“此人何以证明?”
“此人便是我江北的那个谋士陈子安,你们都说天印门是因他挑唆而内斗,何不听人家也辩解一番。”
陈子安心中一震,微微蹙眉,抬眼恰好与裴素尘投来的目光四目相对。
他现在可谓是骑虎难下,若不配合裴素尘,不说出赵天择的意图为祁彦锟解释,身后的马大威恐怕会用他手中的那把大刀立刻杀掉他,就连董惧也无生还的可能,可是若配合,岂不是让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且……如何对方兴交代。
他思来想去甚是难以抉择。
马大威见陈子安沉默不语,装作偏头望了一眼汪允景饶有趣味得对他宽慰道:“大人莫怕,有我在此,决不让他人伤你分毫!”
陈子安迫于马大威的威胁之下不得已正欲开口之时不料却被突然飞来的暗器刺中胸口,顿时口吐鲜血,卧倒在地。
祁彦锟反应迅速,随着暗器飞来的方向也射去一支暗箭,只见山林中跃出一人,细细看去正是天印门的赵天择。
“陈子安,好你个首鼠两端的二臣贼子,”他义愤填膺的叫骂着,仇恨使现在的他面目全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名为江北之人实则为南岳卖命,如今身份即将败露便谄媚权臣不惜诬陷于我,看我取你贱……。”
未等他说完狂风又再次席卷而来,夹杂着一片瘴气,众人连忙捂住口鼻,屏气凝神。
裴素尘暗暗叹道“不妙”,转眼望向赵天择,见他周身爬满了黑蛇,蝎子,蜘蛛等毒物,顷刻间七窍出血,口中的“命”字随着颤抖的声音呜咽着渐渐没了意识,等祁彦锟将手指递到他人中之处试探之时已然没了呼吸。
赵天择自食恶果,含恨而终,只是委屈了汪允景等等这些对他忠心耿耿的下属。
祁彦锟看着他的尸体,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快,相反他想到了他的好兄弟赵逯。
他跟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