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商英这名枢密副使的来临,军中上下可是一丝不敢马虎。
大宋军制,枢密院就是负责行军打仗的,按照原来的操作,一切庙算都控制在枢密院的手中。
也正因为这样,战场瞬息万变的局势往往无法被枢密院忽略,倒是大宋军更像是提线木偶。
如此以来,便存在很多麻烦。
但大宋的将领也算很有创造性,他们还是能够做到勉强立于不败之地。
说起来办法其实也简单,那就是尽可能少攻多守。
这样的做法,一方面解决了大宋缺少骑兵的短腿问题,另一方面也将大宋的高层遥控指挥短板降到了最低。
我每到一处,毫不犹豫直接筑城,代价是稍微大了一些,可一旦筑起一座城,便会成为永久的防御工事,骑兵再怎么厉害,你也无法逾越城池。
第二次平夏城之战,章楶之所以能够打得风生水起,筑城就是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当然,也不能说章楶就是靠着筑城来死守,他的指挥艺术还是可圈可点的。
毕竟西夏人不会傻到等你把城筑好了,才冲上前来送死,他们只要发现筑城的迹象,也会不断地骚扰。
如此依赖,就得调兵遣将,然西夏人的目标无法集中到筑城上面,章楶就做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有那次
的战绩。
只是,这样的打法,终归是一种防御性的打法,想要真正消灭敌人,还是得积极进攻。
在缺少骑兵的大宋,想要实现有效的进攻,难度真的很大,唯一的办法就是靠人来堆。
这样的做法,就算是人数超多的大宋,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也不会如此,如果强行这么干,只会搞得天怒人怨。
这些问题对于大宋来说,几乎就是无解的。
从太祖开始到现在的一百多年,赵家人一直在寻找破解的方法,但却一直没有找到。
但钟粟冒出来之后,剧情反转的不是一般。
这才多长时间,大宋居然搞定了西夏,至于吐蕃、鞑靼之类这些曾经试图趁火打劫的家伙,现在一个个表现得非常老实,大宋只要哼一声,他们都得瑟瑟发抖三天。
至于那个曾经对于大宋来说巨无霸一般的契丹,虽然目前看不出明确的动向,但就派人来刺杀钟粟这一荒唐举动来说,其实已经有点发慌了,不然也不至于这样。
一番客套之后,张商英随着狄云飞进了大帐。
“种帅病情如何,某这次来带来了汴京大学医学院的几名国手,钟候有交代,无论如何要治好。”
张商英不敢耽搁,种师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虽然有所猜测,钟粟也谈过自己的想法
,但万一真的病重,那可不是小事情。
“种帅病情还算稳定。”
狄云飞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其实一出口便暴露了。
张商英笑了笑,他也就是随便问问。
“头前引路,某去看看,种帅可是大军主心骨。”
张商英不再犹豫,在狄云飞的带领之下,很快便来到了种师道的住处。
“枢相,老臣有病在身,不能全礼。”
床榻上的种师道似乎真的有些憔悴,对于朝廷派来了张商英,他意外中带着惊喜。
虽然之前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但他也知道,钟粟之前倒是说过张商英,这个人并非朝中那些顽固派可比,如此一来,有些事情或许可以坦诚相见,只是朝廷到底是几个意思,那就不好说了。
等到狄云飞退了出去,张商英丝毫不客气。
“老种,你这是心病吧?”
张商英这话一出口,种师道的表情显然很不自然。
毫无疑问,他就是装病,他本来想等到的一个来接替他的人,自己就可以荣归故里安心“养病”。
但当他听说来的是张商英,总觉得不太对劲,毕竟目前的情况,张商英来统帅大军,并不是最合适的选择。
就算是来接替自己的,那样多半就是临时顶替。
看米改变了这些,种师道心中便有了疑惑,皇帝陛下或许
真的没有看懂他的意思,或者说没有选择按照套路出牌。
不过,张商英这句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目前还吃不准。
“末将这些年身子的确大不如前,就怕耽误了军事,枢相不可说笑。”
种师道狡辩了一句。
“老种啊,钟侯爷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的,实话告诉你吧,钟候说他能掐会算,你或许身子有些小恙,但寿数在应该接近杖朝之年,别想着在这时候把担子丢出去。”
张商英也不想多玩花样,因为刚才就是简单地看了一眼,医官已经暗示,种师道也就是有一些劳累而已。
既然没病,只能说明钟粟的推断是没有问题的。
三言两语,张商英便把话说开了,此时这里已经不是说话的地方了。
一处还算考究的花厅中,一桌简单的酒席已经摆好。
种师道和张商英对桌而坐。
“军中本来是不能饮酒的,但钟侯爷特地让我带来了此物,少来点吧。”
张商英启开一坛钟粟酒坊新造的百花酿,他听钟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