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
李乾顺现在正没心思听保靖王解释,他更希望这事就像一场闹剧赶快被人遗忘。
再说西夏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突然传出消息,一位皇室成员居然在国难之际转移财产,那必定会是一个巨大的丑闻,其他王公贵
族会怎么想。
李乾顺心里有数,保靖王的做法其实真的算不上什么,说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也行,说是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净也罢,他不觉得太严重,只要不至于乱臣贼子当道,那就意味着有一线希望。
只能说,保靖王的运气实在太差了,居然被大宋察子给知道了。
只要没有落到大宋人手中,其实还是西夏复国的启动资金,在谁的手里都一样。
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保靖王这脑回路到底是怎么样的,为毛要将财产转移到西边,东边不是更好吗?
李乾顺的算盘还是落空了,保靖王巨额财产被大宋军顺走的消息开始风一样地在西夏高层传开了,但却没有人告诉李乾顺。
李乾顺不知道的原因很简单,大家都在做着各种打算,保靖王会转移财产,我们就不会吗?
如果有人对李乾顺说起,那你自己准备转移吗?你又是什么心态?
转移就转移吧,大家都悄悄转移,心照不宣即可。
如果不是保靖王地位崇高,恐怕早已被其他王公大臣悄悄弄死了,连个窝藏钱财的事情都做不好,你还会干什么?
一片沉默中,大家表明上悄悄谴责,但回家后则疯狂谋划,决心无论如何不能当第二个保靖王。
不过,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大宋不会让西夏太舒服,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这一日,是《汴京头条》送来的时间,但李乾顺却迟迟没有等到。
“李全顺,这一期的《汴京头条》何在,为何不给朕送来?”
恰好是李全顺当值,他虽然是一个宋人,但却是李乾顺信任的内侍之一,在他的身上,有着宋人的许多优秀品质。
最让李乾顺欣赏的是,李全顺的名字虽然和他仅有一字之差,但正因为带个“全”字,所
以考虑问题往往很全面,从不会让他失望。
当然,宋人的身份,让他始终无法更进一步,李乾顺也是无奈,只能私下多赏赐一些钱财。
李全顺却从不藏私,他会将这些钱财毫无保留地散给乞儿,李乾顺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反而让他对李全顺更加信任。
可就是这样一个考虑问题非常周全的人,居然没有及时将《汴京头条》呈送给他。
战事纷乱,耽搁了也是有可能的,李乾顺作出了这样的推测,但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李内侍,这一期的《汴京头条》为何没有送到?”
“回陛下,大概——大概是路上耽搁了,陛下不要——不要心焦。”
李全顺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哦!”李乾顺随口答应了一声,但转念一想,好像不对啊,这李全顺说话一向利索,为何今日变得吞吞吐吐,绝对有问题。
“李全顺,怎么回事,你要欺君吗?”
“陛下,臣不敢欺君,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尽管说,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汴京头条》上登载了朕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内侍和大臣投皇帝所好隐瞒消息,其实不是什么秘密,李乾顺不是个昏君,他只是生不逢时,对这里面的道道非常清楚。
“陛下,你就别问了。”
李全顺突然跪倒在地,一副泪眼滂沱的样子,让李乾顺更加吃惊,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起身,到底为何,你尽管说来,朕难道是非不分吗?”
李乾顺真的有点愤怒,他不明白自己如此信任的李全顺为何出现这样的状况。
“卑下不敢说。”
“朕恕你无罪。”
李全顺犹豫再三,从袍袖中拿出了最新一期的《汴京头条》,默默交到了李乾顺的手中。
李乾顺接过一看,只觉得眼前一黑,跌落在了宝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