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说说,该怎么办?”
钟粟看到老许一言不发问了一句。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老许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站起身子在院中踱步。
“你们皇城司不是号称监察百官,有权调查任何朝中官吏吗?”
钟粟不咸不淡地问道。
“你这话不对,什么叫‘你们皇城司’?你可是皇城司副使好吧?”老许是真的犯难了,想想又说道:“监察百官这话是不假,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真触犯了刑律,谁会认真追究,最后还不是破财消灾?”
老许显然心中不忿。
“昔日包孝肃(包拯)如果听你这么说,必定严词相向。”
钟粟调侃了一句,老许苦笑不语,真实历史上的包拯虽然没有民间传奇中说得那么夸张,但的确是一代名臣。
宋仁宗嘉祐年间,富弼为相,欧阳修任翰林学士,包拯任御史中丞,胡瑗在太学为侍讲,集天下之望。
当时士大夫相传道:“富公真宰相,欧阳永叔真翰林学士,包老真中丞,胡公真先生。”便有四真之名。
这四人能够并列,而且还是当时的说法,足见包拯在当时士大夫心目中的崇高地位。
“啥也不说了,咱们就效仿一会包孝
肃公又如何?”
心里没有顾虑是假的,但钟粟可不会因为三千亩土地的人情而放弃追究,此事极有可能关乎大宋命运,可能对来年的宋夏战争造成不利影响,实在是马虎不得。
“也好,我即刻修书一封,将此事告知郡王。”
老许也下定了决心,钟粟点了点头。
“这样吧,事不宜迟,咱们先去会会这个康大官人,看看他有什么话说。”
钟粟说完,两个立刻起身。
此时天色还早,两人出门后在街边小饭铺匆匆吃了几碗汤饼,然后直奔樊楼。
……
进了樊楼之后,两人直接亮明了身份,这时候藏着掖着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他们找来管事的一问,却听说康大官人回家了。
钟粟暗叫不妙,老许也心领神会,两人不敢大意,立刻通知了林楷,让他带人随后赶往康大官人家中。
两人的马车才刚到平乐坊,便已经听到传来鼓乐之声。
老许凝眉,“这是超度亡灵的曲子啊。”
当马车来到康大官人的门口时,两人一眼便看见了两站高高挂起的白色灯笼,显然是康大官人家中出事了。
两人不动神色进去一看,灵堂之中赫然立着康大官人的牌位,康元龙的名字就在上面。
事已至此,两人只能暗中
叹息一番,上前一朋友的身份悼念一番。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接待了他们。
“敢问这位管事,康大官人是病故还是——”
“两位尊客,我家大官人今日回家时吃了几杯酒,路过汴河不慎坠马,掉进了水中,天寒地冻,等到救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管事说着,一脸的沉痛。
原因居然是这样?可能吗,简直就是骗小孩子的把戏?
历史上被坠马或者被落水的事情还少吗,就不能搞点创新,搞个独特的死法?
不过转念一想,独特的死法成本也高,而且还得花大量时间进行准备工作。
看康大官人目前这情形,显然是得到消息后就死了,如此仓促之下,复杂的死法并不适合,所以便把两种古老的办法相结合,变成了坠马落水而死。
当然,这么做想要糊弄老许钟粟是没有任何可能的,可康大官人就是死了,你们不是要查吗,人都死了看你怎么查。
既然你们找到了线索,那干脆强行掐断,来个壮士断腕,看你们还怎么查下去。
可这只是一种合理的推断,暂时想要搞清这个,实在太难了。
两人很是无奈,随后又见到了康大官人的遗孀,安慰了几句。
从康大官人家中出来后,都摇头不语。
“见过钟使!”林楷此时也带着人赶到了,只是老许没有发出信号,他就一直守在康大官人府外。
见到两人出了,他先向钟粟见礼,然后又向老许点点头。
“撤了吧!”
老许无奈地说了一句,马不停蹄地折腾了一天,线索还是中断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两人之前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
康大官人无非就是樊楼的大管家,他是万万没有能力玩这么大的摊子,尤其是对付路贲和韩百炼那豪华强大的杀手阵营,真不是一般人能雇得起的。
路贲的势力,恐怕已经是超越待遇器械的存在,一般的所谓江湖高手,在对上路贲的时候多半都是一合之将,基本就是秒杀。
好容易保留下了一辆马车,康大官人却被迅速灭口,对方显然有充分的准备。
“不是还有一名俘虏吗,只要撬开他的嘴,应该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钟粟想了想,气愤愤地说道。
“难,根据老夫皇城司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名俘虏恐怕也不会知道太多。此事充满杀机,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