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知县,是不是觉得不明白,钟某为何要助你一臂之力?”
钟粟看到了楼异脸上的那一丝诧异。
这种事情,换作任何人,都会觉得奇怪,毕竟无亲无故,之前甚至都没见过面,钟粟一下子便给了如此大的一个人情,不管事情成与不成,都让人意外。
官场之中波诡云谲,楼异又不是傻子,贸然选择站队,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但如果不选择站队,也未必会有好结果。
“下官不敢妄自揣测,侯爷如此抬举,必有深意。”
钟粟这么一问,楼异反而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如果放在以往,楼异多钟粟肯定不会有多少了解,恐怕也就限于知道名字而已。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钟粟已经成为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样的人已经占据了大宋的制高点,两人之间的落差已经太大,不敢妄自揣测其实也是一句真话。
“娄知县多虑了,我大宋国力日盛,娄知县身怀大才,却仅为一登封县令,实在有些屈才,钟某不愿坐视不理。
别想太多了,朝中党争已经不成气候,钟某也不是任何一党,如果非要说是哪一党,钟某必定是大宋党。
楼知县或许知之不详,钟某出身卑微,最能体会身具擎天之才,却
又屈居人下的烦闷,娄知县先去吏部,等时机成熟,官家必定会委以重任。来,为娄知县浮一大白。”
钟粟说完,也不管楼异惊异的眼神,自顾自地一口闷了一口酒。
两人的谈话始终在楼异的莫名其妙中进行,暂时的这种情况下,钟粟也不可能告诉楼异太多的事情,还需要让他慢慢上道。
等钟粟回到汴京的时候,汴京大学商业街别墅区的搬迁已经接近尾声,曾经和他一道打拼的兄弟们大多已经搬进了新居中。
路贲和卓巧巧没人都分到了一套房子,但两人一商量,决定让出一套来。
卓巧巧的理由很简单,凭自己的力量,只要不是在汴京的繁华地段,购置一套宅院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路贲和卓巧巧两人已经心照不宣,他们不久之后恐怕就要牵手成功,对于钟粟的扶持,卓巧巧一直心里有愧,所以并不愿意拿太多的好处。
路贲在这件事情上更是对卓巧巧言听计从,钟粟也觉得这样的决定并不意外,随口便答应了。
倒是韩百炼这家伙现在有些膨胀,在一帮打铁的小弟的簇拥之下搬进了新居,小弟们俨然就像是一帮奴仆,韩百炼欣然受之。
钟粟一见面就浇了一盆凉水
,他怕这小子跳得太凶。
“别太得意了,兵工学院做霰弹铳的好铁听说还不行,你小子得抓紧了。
好好的一身手艺,别被这些兔崽子给捧杀了。”
钟粟的提醒也算恰到好处,韩百炼一听果真有些沮丧。
他也是纳闷,这兵工学院的人到底要干什么,好好的铁器,在他们的手中,动不动就炸了。
这还满足不了这些破坏王,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钟大哥,不好办啊,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在无能为力,你就算把我丢进炼铁炉中,恐怕也没什么用。”
韩百炼是真的遇到难题了。
钟粟当然明白,铁矿石才是罪魁祸首,大宋的炼铁工艺,对含碳量和含硫量的控制上,其实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但这也只是横向比较,如果进行纵向比较,那根本就没法比。
真正的低碳钢之类,在大宋是基本不可能做到的,这实在怪不到韩百炼的头上。
就算有他的开挂思路,没有长时间的技术积淀,的确没有什么用。
不过,如果能够获得优质的铁矿石,情况会有所改善。
这其实钟粟急着要稳定青塘的理由,彻底击败了西夏,然后稳住吐蕃,那里优质的铁矿石资源就会源源不断地运到大宋,到时候别说是兵工学院
所需了,还可以为大宋军士配备更多的冷锻甲。
虽说今后要逐步向热兵器时代发展,但短兵相接的白刃战必定在所难免,否则后世也不至于研发防弹衣之类。
既然凯夫拉防弹衣之类的不可能做到,那还是得发展最实用的冷锻甲,双面冷锻甲更好。
“行了,别废话了,入冬之前,说法给你弄一批优质铁石,到时候如果还是这个样子,我真会把你丢进炼铁炉中。”
“钟大哥,说起优质的铁石,青塘那里有一座铁山,倒是不错,只是……”
韩百炼当然知道那里的铁石好,但好是一个方面,能不能得到是另外一回事。
“需要青塘的是吗?没问题,你小子等着,也许很快便会有的。
不过到时候你这手艺别给我拉下了,还有你这些徒子徒孙。”
钟粟叮嘱了一番转身离去。
韩百炼不是真的堕落了,他的确感觉到了压力。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原材料的重要性,就算放在后世也是难以避免的,有些事情真不是技术可以克服一切困难。
钟粟已经决定了,虽说第二年要对青塘实施全面打击,但不妨在打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