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这下彻底怒了。
之前只是推一把而已,这次被辱及师门,这不是一个男人可以忍受的。
其实李纲的武力值并不高,但和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学生相比,显然属于不可战胜的存在。
太学生更擅长的是以三寸之舌对抗九鼎之师,不动手是他们的骄傲。
可他们想不到的是,李纲明明也是靠三寸之舌吃饭的,却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直接选择了出手。
事实上,他们忽略了一点,李纲其实已经在舌战上完胜他们。
只不过惹恼他们的是,李纲犀利的言辞,的确稍稍碰触到了大宋的底线。
作为国子监的三好太学生,当然无法忍受这样的情形。
可问题是,靠着干巴巴的道理,显然已经无法战胜李纲。
还有最要命一点,那就是太学生们觉得自己高贵的身份显然受到了严重挑衅,所以义愤之下居然选择了攻击钟粟。
李纲可不是这么客气的人,身份又如何,能当饭吃吗?
谁还没有个什么,自己可是将门之后,而且还是有功的那种。
难道维护边疆稳定,靠着红口白牙就能解决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他可是汴京大学跨学科第一人,汴京大学的学生自然也有他的骄傲,这是太学生不能理解的。
汴京大学现在的威望,在大宋人的心
目中,已经渐渐威胁到了太学的地位。
太学生们虽然也感觉到了一些苗头,但坚决没有人会承认。
李纲在入学之前或许觉得太学才是no1,但后来和前来交流的太学生进行了一番交流,才发现事情不是这样的。
太学自然有着深厚的底蕴,这是举国之力百年积淀的结果。
但也因为是国学,所以也存在诸多的禁忌,并不是很适合他这种思维活跃的学生。
而汴京大学却提供了一种宽松的学术氛围,而且师生之间也没有太学那么森严冷峻的做派。
可以说,只要你真有才学,就算和山长钟粟素不相识,照样可以找他去探讨学问。
李纲在这一段时间以来,深刻体会到了这种和太学的巨大差异。
现在居然有人敢说钟粟的坏话,那就毫不可以地打回去。
这一拳大概是怒气值爆发得太猛,出手的确稍微重了点儿,一拳破防打得那名太学生鼻血直流。
这样的情形,在太学是完全没有可能发生的。
一时之间,别说太学生了,一起讨论的几个李纲的同学都有点慌神。
“不就是出了点血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送到医学院收拾一下。”
李纲吼了一句。
几个太学生才反应过来,赶忙簇拥着流血的太学生慌慌张张向医学院跑去。
“伯纪(李纲
字伯纪),你这下惹祸了。”
一起的几个人神色有些慌张,他们当然知道,太学生可不是那么好打的。
“惹祸了又如何,总不能辱及师门无动于衷吧。
我大宋军士哪个不是流血不流泪的好男儿,如果不是这些纸上谈兵的家伙,何须年年向那些契丹人纳币银?”
李纲说道这里,更加觉得窝火。
刚才正是谈到了这个话题,太学生们居然对币银换取和平的方法极力赞同,李纲显然不看好这种做法。
钟粟曾经折辱契丹使者的事情,他之前早就知道了。
到了汴京大学,他又听到了不少钟粟的“反动言论”。
久而久之,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开始和钟粟不谋而合。
自己心里的疑问也开始逐渐解开了,大宋这么多年受制于西北蛮夷,骑兵不行是事实,但更重要的是没有战胜的勇气和信心。
敌人还没打到家门口,就开始想着给敌人送保护费了,这个脑回路实在太过清奇。
别说李纲了,安排是纯粹的文学院学生,也逐渐生出了一股勇武之气。
他们也开始认识到,大宋仅仅有诗词歌赋是不够的。
他们之所以还能在汴京大学畅谈诗和远方,他们之所以还能够感叹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边地替他们负重前行。
一旦有了这样的觉悟,往往会形成一股
风气。
现在更多的学生,都喜欢在学业之余,探讨一番大宋边事之类的。
更有不少和将门有关系的学生,还搜刮了不少大宋边地的故事,闲暇之余大讲特讲。
当然,《汴京头条》同样有这方面的宣传,也在持续不断地产生影响。
其实李纲这次的出手,就是这股风气的影响造成的。
一起的几个学生虽然觉得有点担心,但暗地里还是很佩服李纲的行为。
就在几个太学生慌慌张张地去医学院的路上,便和迎面而来的钟粟见面了。
“怎么回事?”
钟粟有点大惑不解,他一眼就看出这几个是太学生。
几个人一看看我,我看看你。
现在直接向钟粟告状倒是一个好机会,只是当时恰好说了钟粟的坏话,几个人有些迟疑不决。
钟粟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这个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