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就算是收了第一批汉语拼音学员。
除了所有印刷匠人和排字人员,还包括王元道这样的好事者。
钟粟断言,最多半天时间,王元道必定会后悔的要死。
汉语拼音这东西对于王元道这样的老朽还是很有挑战性的,不累死他老小子才怪。
事实上,万元道比他想象的还要差劲。
才学了两个字母的发音,他已经叫苦不迭,要求退出。
“这个老夫还是不学了,也没什么意义。”
王元道红着脸说道。
“王司业,既来之则安之,你这么干,让汴京大学的学子们怎么看呢?
你可别忘了,你是国子监司业,又是汴京大学的副山长,这样做不合适吧?”
总算入坑了,钟粟可不会轻易放他走。
谁让他一开始就兴致勃勃地入伙了,原来就怕他不来,现在来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老夫怎么感觉上贼船了,现在还下不了了?”
王元道一脸悲哀,怎么会直接被绑定了?
起初只是觉得很有意思,现在看来,远远要比学习平仄押韵那些要麻烦很多。
“老王,原来我以为你看明白了,现在看来你是国子监待得时间太久了。
这汉语拼音
,简直就是开蒙的神器,你觉得不好学,那只是因为从来没有接触。
万事开头难嘛,不逼一逼自己,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别再丢人现眼了,老王你也是一号人物,半途而废是要给全天下士子做表率吗?
再说,你的那本《前朝得失考》不是快成书了吗?到时候要印刷,要不就用活字印刷术试试,怎么样?”
钟粟连激带蒙,王元道听得一愣一愣的。
好像自己退出汉语拼音的学习,那就是国子监和汴京大学的罪人一样。
但相信好像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到了,虽然只有一丁点儿,但完全自已说服自己。
自己可是堂堂国子监司业啊,就算不膨胀,那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论起江湖地位,虽然比不上程颐这些老家伙,但这些老家伙即使见了自己,那也是很尊重的。
这样一想,好像还真不能过于草率。
钟粟弄出来的东西,从来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现在看来只是不多的一些人在学习,可当初钟粟也就是一个蒙馆小先生而已。
可才多长时间,他已经有了三个书院。
也许再过个一年半载的,这所谓的汉语拼音要传遍大宋了
。
到时候还会有另一个笑谈也会同时传播,那就是钟粟教国子监司业王元道汉语拼音,道大喜,略知其意,又不肯竟学。
一旦这样,王元道最终会落个晚节不保的下场,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好吧,我学,我学还不成吗?”
王元道只觉得肩上的压力重逾千钧,但事已至此,吃了硬着头皮死扛之外,似乎已经没有了好对策。
他隐隐有些后悔,也许当初就不应该掺和,否则那里会有这么多问题。
王元道决定了,以后钟粟的事情,能少掺和的尽量少掺和。
就算感兴趣的,最好提前做好调查研究,省得湿手捏了干面粉。
钟粟倒也不干拔苗助长的事情,面对这些超龄学员,加上从未接触过这么神奇的东西,一开始肯定比较吃力。
入门的时间钟粟不介意放长一些,反正自己就这么一茬,往后就可以丢出去。
至于要丢给谁,当然是王元道了,谁让他已经入坑。
想到这里,钟粟开始偷着乐了。
三个字母很快学完了,钟粟觉得现在只能这样,进度太快了这些人是吃不消的。
好在手头上有一套泥活字,随后可以拿出来举例说明
,倒是省去了一些麻烦。
当然,往后还可以搞一些字母卡片什么的,那样效果会更好一些。
这些人看起来年龄不小了,其实现在学汉语拼音,还不如后世的小学生。
尤其是王元道,做起学问来毫不含糊,可那蹩脚的发音让钟粟恨不得抽一巴掌。
王元道也算是下定了决心,虽然觉得太难了,但他这种老学究潜力一旦激发出来,几乎就是不管不顾的节奏。
下课之后,王元道顺手就拉住了严彰,谁让他进步快呢。
严彰本来是要回去侍弄温室的,但王元道才不管这些,弄得几个年轻人哭笑不得。
说起来王元道还真是悲催,明明一把年纪了,却一不留神被钟粟给盯上了。
先是从国子监来到汴京大学,不过这是他自愿的。
现在又被钟粟逼迫着学习汉语拼音,作为汴京大学的负责人,既然要学就得学出个样子来,这个道理他明白。
虽然说钟粟才是山长,但实际上汴京大学很多时候都是贺松风和王元道在负责。
贺松风倒没什么可说的,但王元道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现在被钟粟几个小小的汉语拼音弄得狼狈不堪,这是谁都想不
到的。
随着严彰的反复纠正,王元道觉得自己的发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