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贲从来都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把自己的发现很快告诉了钟粟。
钟粟听完后,默默点了点头。
自己想象到的最糟糕的情况果然出现了,化解当前的这一次危机倒是不难。
可以后呢,只要不能够釜底抽薪,这样的危机可能还会出现。
可时间已经迫在眉睫,眼看第二天美食节就开始了。
这所有的问题,必须在今天晚上全部解决,至少要控制住所有该控制的人。
但对方到底是怎么回事,钟粟至今还是一头雾水。
该怎么办,是选择暂时度过危机,还是选择釜底抽薪?
暂时度过很简单,可釜底抽薪太难了,至今都不知道对手是谁。
他想到了老许,早就告诉他打听情报,看来只注意到这些商贾的行为,却没发现还有人在暗中策划阴谋。
索九已经回来了,但他同样无能为力,都不知道对方是谁,根本无从判断。
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路贲开口了。
“钟先生,我们也许有办法了?”
路贲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什么办法,你想到了什么?”
“我自然一无所知,但知道情况的人来了。”
“谁?”
“开门就知道了。”
钟粟一喜,也许有救星了。
果然,大门一开,老许恰好出现。
“你知道我要来?”
老许一脸惊讶,但看了看钟粟身边的路贲,笑着摇了摇头。
“有好消息就说,没有好消息请自便,烦着呢。”
钟粟已经没时间废话,对老许一点儿也不客气。
“你小子就这么势利吗?早知这样,我干脆不来了。”
老许说着,往屋子里走去,钟粟明白了,老许一定带来了有价值的消息。
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坐定。
“康大官人身边有一个人,名叫秦福,他好像要做什么事情,具体干什么我没打听到。
但看情况,一定和这次美食节有关系,当然,也可能针对你的。
我已经连夜动用关系网打听了一番,但没有太准确的消息。
这人是从登封来的,你在登封的时候,这人就在,他是一个梁大官人的官家。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不见了——”
“什么,梁斌的官家——”
钟粟只觉得犹如五雷轰顶。
对于梁斌,他怎么会忘了呢,这可是自己来到大宋遇到的第一个大敌。
当然,后来是被自己送上路了,现在看来,死灰复燃啊。
当时他在梁斌府上查看的时候,就觉得梁斌身边似乎有人在帮他谋划,只是不知道是谁。
想着看来,弄不好就是这个秦福。
“秦福、秦福…
…”
钟粟反复念了几遍。
他很快又想到了一个人,秦先生,难道这个人和秦先生有什么关系吗?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当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把秦福和他的党羽一网打尽。
“是啊,是梁斌的官家,我还接着说吗?”
老许感觉说到了点子上,反而故意笑着问道。
“废话,赶快说,知道多少说多少。”
“不想说,想听的话,拿一千贯我就说。”
老许毫不客气,居然开始讹诈起钟粟了。
路贲“噗嗤”一下笑出声音来,索九也有些忍俊不禁。
老许在他们的眼中从来都是很严肃的,这次居然要讹诈钟粟。
钟粟可是到处搂钱的人,什么时候居然也被人抓住了把柄?
可让他们谁都没想到的是,钟粟没有任何犹豫,一沓银票直接就甩在了桌子上。
老许也没想到,钟粟这次出手居然这么大方。
这一沓银票,少说也有五千贯,钟粟就这么砸在了桌子上。
“说吧,区区一千贯算什么,想要的话,这些都拿走吧。”
钟粟瞪着老许说道。
“秦福的家在牛行街的得真园,今晚已经在准备行装,他身边好像只有两个人——”
老许还没说完,路贲打断他的话说道:“让我去吧,保证一个都跑不掉。
”
“不,不着急,盯着就行,他们如果要行动,一定会在汴京城外的什么地方等待消息。
当然,如果出现了意外情况,留住他们。
一个人恐怕不行吧,我让开封府派一些人过去。”
钟粟的思路已经基本清楚了,他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便果断作出了决定。
“我倒是觉得不必了,去的人越多,反而越碍事。
再说,如果开封府的人掺和进来,可能会节外生枝的。”
老许打断了钟粟的话,他虽然并不知道其他情况,但已经开始猜测。
钟粟看了看路贲,路贲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现在该说的我都说了,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老许不是才慢条斯理地问道。
他不知道的事情,反而都是钟粟已经掌握的。
钟粟在老许的耳边悄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