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打了个呵欠,这是困的。
连续熬了三个晚上,居然一无所获,他也很是郁闷。
本来觉得这些契丹人无论如何也会孤注一掷,没想到放弃了。
是因为兵工学院的安保力量太强了,把这些货色给吓退了,还是自己判断失误?
钟粟本来信心满满的要大干一票,现在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
打了几个呵欠之后,紧接着就是几个喷嚏。
不妙啊,赵煦看来已经开骂了,而且这次骂得恐怕很猛,只能先去见见赵煦。
再过半天的时间,他就要代表大宋送走契丹使者团。
算了,送走了事,赵煦那里去了再想办法糊弄吧。
果然,刚一进宫,就看到了神色紧张的洪六。
“钟山长,算了,我还是叫你钟大爷吧,官家今早知道兵工学院一无所获,龙颜大怒,这会儿正在气头上。
你先想好了该怎么说再进去吧,小的只能告诉你这些了。”
洪六说完,也没有索要财物的意思。
钟粟稍稍一想,转身便进了勤政殿。
果然,气氛压抑得有点过分,曾布、章淳和周鼎昌三个人已经到了。
“好了,都到齐了,钟粟,说说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契丹人一定会闯兵工学院吗?
现在可好,三天过去了,毫无动静,害得朕空欢喜一场。”
赵煦一副疾言厉色的样子。
钟粟一听,
也觉得有点生气。
什么叫害得你空欢喜一场,你以为我痛快吗?
你小子在宫里泡妹子,我可是在那里守了三个晚上。
再说,我这么做是为了自己一个人吗?还不是你们大宋不争气,我才这么干。
如果真有本事,直接派兵将契丹灭了,不是更痛快吗?
到时候你想怎么欢喜怎么欢喜。
别说灭了契丹,有本事把幽云十六州拿下也算,窝里横有意思吗?
本事没怎么见长,火气倒是不小,该不会是更年期提前来了吧。
钟粟心里愤愤,但如果这么说出来,赵煦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等赵煦的咆哮稍稍有所停歇,钟粟咕嘟了一句。
“没来就没了,不也挺好吗?官家你想,都吓得不敢来了,这比来了不是更好吗?”
钟粟说完,赵煦降下去的火立刻又翻腾起来了,再次对钟粟怒目而视,一副要瞪死钟粟的样子。
曾布几个人也一眼不发,生怕这无明业火烧到自己头上。
“一派胡言,你这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你怎么知道契丹人怕了,不敢来了。”
赵煦说着,直接离开宝座,大有直接动手的意思。
“官家且息怒,其实钟山长说得似乎也有道理。
官家你想啊,兵工学院戒备森严,那些辽国武夫就算有几分胆色,也不见得就敢闯。
这么看来,我大宋之威
已经让契丹人不敢小视。”
谁也没想到,周鼎昌居然开口了。
这时候能够开口,那是需要勇气的。
赵煦可是在气头上,弄不好会死人的,可周鼎昌这么一说,赵煦好像火气开始变小了。
似乎真的有点道理啊,自己这思维方式恐怕真有问题。
以往大家都怕这怕那的,谁都不敢得罪。
西夏牛、契丹恶、女真野……
这一个个国家在大宋周边虎视眈眈的,都是爷啊,大宋面对这几个爷都不敢大声说话的。
后来几乎咬断牙齿地和契丹打了一架,那次可是真打出火打出血了,没想到居然趁机收了个弟弟,虽然每年都要上缴点钱,可这也不算什么。
不管名义上怎么说,当好像也算不上是保护费。
这次这么一折腾,契丹难道真怕了?
看到气氛居然有缓和的迹象,曾布觉得时机时机成熟。
“官家,其实辽国使者没有闹腾,这也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如果这些人闯入了兵工学院,难免会有流血事件,终归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情。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上策,说明官家威孚四海,大宋日渐昌隆。”
曾布说完,章淳稍稍一愣,怎么就这么能瞎逼逼呢?
明明空欢喜了一场,非要说得好像很完美的样子,马屁精。
虽然这么想,但章淳也不是官场菜鸟,脸上
的不屑也仅仅一闪而逝。
“官家,也许这真是好事情,只是跟预期的不太一样而已,臣也觉得不必动怒。”
章淳拍马屁的功力差了不少,当然也有不屑的因素。
赵煦在一番忽悠之下,心态也平和了许多。
虽然还是觉得有点可惜,可这种事情是没办法的。
契丹人怕了,就是不敢闯,这有什么办法?但他还是不太甘心。
“这么说是朕错了?”
“官家当然没错,官家是太心急了,以后机会多得是。
官家才弱冠之年,大业刚刚起步,何须在意这点小事。”
钟粟不想就此让赵煦对自己有想法,也顺口一说。
自己也太会瞎说了,赵煦这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