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没落的也很快,尤其是遇到外族入侵的时候,各种平时看不清的问题一下子都呈现出来了。
耶律洪基老迈昏聩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他其实已经隐隐看清了契丹的命运。
在目前的情况之下,个人的力量已经显得微不足道,没有人能够改变目前的现状。
可因为对大宋的迷恋,让他还对耶律真松的大宋之行抱着一点点期望。
如果这样也行不通,那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
但耶律真松却不是这么看的,在他看来,契丹还是有翻盘的机会。
大宋的力量怎么样,他还是略知一二。
可就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大宋,却将西夏给打败了。
而西夏败了的这个时间,他恰好作为使者来到了大宋。
原来还有些不明就里,但当他认识了钟粟,见到了钟粟的手段。
他开始一厢情愿了,原来大宋有钟粟这样的人,难怪西夏能够被打成狗。
可事实上,钟粟和宋夏战争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就算现在钟粟在耶律真松面前赌咒发誓,他也不会相信。
怎么可能没关系呢,一定有,而且还很官家。
正因为这样的目的,耶律真松才再次来到了大宋。
当然,挽救契丹是他的最主要目的,但做到
了这一点,他也可以成就自己。
指望耶律洪基再次让大家掷骰子,恐怕是没有机会了,他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好的运气。
上次耶律真松来大宋,大宋朝廷其实有故意拖的意思。
一方面是拖一天,西夏的力量就会减少一分,大宋也会有更大的优势。
这次就不一样了,赵煦和大宋朝廷对钟粟有信心,再说契丹现都快被女真打得满地找牙了。
就算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契丹又能怎么样,他们能抽出身来南顾吗?
也就是两天时间,大宋便安排了时间,接见辽国使者。
耶律真松按照惯例提交了国书之类的,顺带还象征性地交上了一份礼单。
两国交往,一份薄利还是不能避免的。
国书中的内容也不是什么机密,赵煦看完后交给了曾布、章淳、钟粟这些人轮流看了看。
钟粟发现里面居然只字未提辽金战争的情况,他暗暗发笑。
这显然是故意的,不提以为就能瞒住大家吗?
一番客套对答结束之后,钟粟笑着问道:
“听说贵国最近可是麻烦不少啊,女真屡次攻打,不知道战况如何?”
钟粟这话明显问得不怀好意,但在场的大臣们虽然没说什么,但也觉得非常解气。
契
丹你不是很牛吗,怎么也有吃瘪的时候。
我大宋这个吃瓜群众当定了,现在正是那个小板凳坐下看你们狗咬狗的时候。
果然,钟粟这么一问,耶律真松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
他也没指望国书上不写,大宋就会一无所知。
不写的目的,无非就是淡化处理。
“感谢钟管勾关系,区区女真对我大辽来说,无非就是疥癣之疾而已,何足挂齿。
再说,如果边境真有大事,辽宋实属兄弟之邦,大宋也不至于袖手旁观的。”
耶律真松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就是小股部队引发的一些小冲突而已。
钟粟也暗暗佩服,这家伙智商大有长进啊,明明都被打得吐血三升了,还没事人的样子。
让你继续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是啊,宋辽是兄弟之邦没错,也正因为这样,辽国如果真有什么事情,还希望坦然告知,大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不过我怎么听说,归国各部似乎不和,才致使出现溃退迹象,不知可有此事?”
换一个大臣的话,这样的话是说不出口的,可钟粟没有那种大宋人自带的优雅,才不会在意这个。
这时候,正是需要尽量找难听的说。
说是不会
袖手旁观,才不会呢,打个半死才好,最好能够两败俱伤,大宋到时候站出来收拾残局。
可让钟粟遗憾的是,历史的走向不是这样的。
契丹太不争气了,馒头都不蒸,短短一二十年,就被女真给彻底打趴下了。
女真反而在战争中获得了大量的财富,为进攻大宋做好了准备。
“钟管勾这是哪里听到的,没有的事情。
区区女真,大辽还真没放在眼里,我大辽目前兵锋正锐,短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女真必定溃退。”
耶律真松说起大话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钟粟只觉得可笑。
虽不知道你们契丹现在是个什么鸟样,居然还抵赖不承认。
也罢,不承认就不承认,反正日后还得他谈判,我可是把话说明了。
你们既然没事,那就别提什么乱七八糟的条件,提了我们也不答应的。
“钟卿,边地苦寒,辽使来一趟不易,既然来了,那就陪耶律使者多舒活舒活。”
赵煦这话一出口,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来玩几天就玩几天,说好的,别乱要东西,除了回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