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本来还想在惠州多呆一段时间,转念一想暂时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情,都离开半年了,何文运说一切都好,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还是想去一趟增城,尽快把苏婉婉的情况告诉尉迟宫铭再说。
路贲也半年没回墨家总部了,钟粟给了他足够的时间,现在墨家已经能够自力更生,已经不需要自己输血。
这次去增城,钟粟决定带上索九仙,这家伙行事作风兵行诡道,关键时刻往往能够能起到大作业。
就这么想着,尤大官人不失时机地出现了,虽然这家伙钟粟一度鄙视,但去尉迟宫铭家有他反倒是好事。
“去你主子家看看,最近尉迟宫铭怎么样?”
尤大官人觉得,钟粟这次回来,语气明显嚣张了很多,但他打死也不会在尉迟宫铭那里嚼舌根的。
那是人家的家事,尉迟宫铭再怎么信任自己,自己也只是一枚棋子,最多也就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郡王一切都好,小公爷已经点了案首,只等接下来的解试了,郡主也征得了郡王的同意,在增城接掌了东江楼……”
尤大官人絮絮叨叨说了不少,钟粟还是稍稍有点吃惊。
大宋的恩科有时候往往也是和常科同时进行,只不过这一次恩科录取人数众多,反而比常科还要耀眼。
一般情况下,恩科的录取程序简单,在常科之前就能结束。
常科就复杂了很多,单单是解试的参加资格,就要经过一番纠结。
解试结束,就是具有决定
意义的省试了,如果能够通过这一关,那也就算是大局已定,至于殿试其实也就是一个补充考试环节,决定着最后的等次品级。
殿试其实也有一定的随意性,有时候可能因为名字的问题,皇帝觉得你的名字取得吉利,说不定一高兴你就成状元了。
最有趣的还是宋太祖赵匡胤在位时的一次殿试,老赵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其中有两名考试发挥都极其出色,很难分出高低。
这下老赵有点犯难了,总不至于搞出两个状元吧,怎么办呢?
老赵想了想之后,一个邪恶的想法产生了。
两位,既然文比没法分出胜负,那你俩打一架吧,这总能分出胜负吧。
老赵这句话一出口,群臣和举子们都震惊了,还能这么玩吗?
可不管怎么样,老赵已经说出口,貌似也不好改口了。
两位举子一听,这比法也太可恶了吧,又不是武举,当场打架实在是有辱斯文啊。
可他们俩也发现,老赵不是在跟他们开玩笑,那是真要他们打架。
不得已之下,两人只好出手了。
结果可想而知,衣衫破损、斯文扫视,至于打斗的场面,自然是没有什么绚烂华丽的招式,实在没什么欣赏价值。
老赵就是这么好玩这么任性,当然这种事情仅此一次,后来不管怎么样,他的子孙却没有效仿过,否则后来有点把握的考生还得提前练练,万一有幸几人都入了皇帝的法眼,弄不好还得武力夺取状元。
钟粟听了尤大官
人的话,突然觉得有一种往事如烟的感觉。
当初小雷子只是王庙村的一个小童,转眼之间他都已经通过了童子试,至于后面是个什么情况,其实并不重要。
尉迟宫铭可是有爵位在身的,小雷子本来是可以不用奋斗,但他多少还是受了钟粟的影响,至于之后的效果怎么样,其实并不重要,真的到了事不可为的一天,弃考继承爵位就行。
小然的决定钟粟也不意外,据尤大官人说,一开始尉迟宫铭并不想让小然抛头露面,但她在也在家中呆得无聊。
后来三番五次地要求做点事情,尉迟宫铭还算不是太顽固,最后便把东江楼交给了他。
小然之前有经营喜乐楼的经验,东江楼根本不是什么问题,钟粟就算不问也心里有数。
“对了,老尤,你家家主的海运是谁负责的,你应该知道吧?”
钟粟猛然一问,尤大官人一愣,到底是说还是不说,虽然尉迟宫铭没有明确表示这种事情不能告诉钟粟,但也没说能告诉啊。
“海运,这个……”
“这种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你以为能瞒得了我吗?别支支吾吾了,说说。”
尤大官人被钟粟一诈,眼神立刻变得扑朔迷离,他这下也是彻底迷糊了,怎么办,否认还是承认,这是个问题啊?
怎么这种破事总是落到自己的头上,之前就被弄了个灰头土脸,这次怎么又轮到自己了。
“想撒谎我也听着呢,不过你也要记住,我现在也是有功名的
朝廷四品大员,也许很快就是尉迟家的郡马爷,你自己掂量着看吧。”
钟粟说完,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有点不要脸,尉迟宫铭是对他另眼相看,但却不代表已经实锤。
这话也就对付尤大官人可以用用,一旦被传出去,就有点羞耻了。
但钟粟就是吃定了尤大官人,他指定不敢乱说,结果当然是烂在肚子里。
“郡王是有些海运,不过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你当面问问吧”
尤大官人吞吞吐吐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