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记美妆店已经万事俱备,现在剩下的就是长公主发话,然后就要开始营业。
老许从一开头到现在,他的担忧一直没有消失,自己的女儿突然要去帮当今长公主去经营胭脂水粉铺,这会是好事吗?
在钟粟的嘴里,长公主似乎并不可怕,但这小子的话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有时候还真不好判断。
“店铺现在就是这样,接下来就看你的了,长公主如果不满意,你就另想办法吧。”
“我知道你其实更担心你女儿,放心吧,长公主那里交给我就行了,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我保证你宝贝女儿保证毫发无损,说不定还会成为长公主的朋友。”
钟粟自然明白老许的心思,他和长公主熟悉,但却不代表老许也对长公主会放心,所以让自己的女儿帮长公主,他的疑虑始终不能消除。
“好吧,朋友就别指望了,能伺候满意就不错了。”
老许心情略带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样吧,我明天恰好要进宫,会把这件事情告诉长公主。”
钟粟其实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长公主好歹是公主之尊,总不至于天天跑到胭脂水粉铺来搞推销吧。
如果长公主愿意屈尊纡贵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公主光环的加持之下,胭脂水粉铺必定大火。
关键是赵煦和朱太妃得同意,尤其是赵煦,要想说服
他,恐怕不太容易。
钟粟一开始觉得,长公主多半就是玩玩而已,如果哪天不感兴趣了,拿弃之如敝履也很正常。
那时候就看老许和他女儿怎么考虑,愿意经营就继续,如果不愿意的话随他们处置。
可随着钟粟一次次去慈明殿,长公主几乎每天听完书之后都要问问,热情从来就没降低过。
钟粟不明白的是,长公主到底先干什么,是单纯的喜欢,还是真和他哥哥一样,有着强烈追逐金钱的喜好。
不过这种事情似乎也不好说,登封的卓大小姐维持家族的产业,主要是为了家族大业,这个好像还能理解。
那苏婉婉呢,难道仅仅是为了报答自己的恩情,好像不完全是这样。
其实还不到一年的功夫,苏婉婉把钟粟登封的产业经营得风生水起,把本人的精神状态也变化很大。
除了在钟粟面前还是一个小丫头的模样,但在面对众多的伙计和店铺时,显然有了一副女强人的特质。
这样做一个对比的话,长公主或许也是苏婉婉那样的人,小丫头和女强人两种气质并不互相冲突。
第二天,钟粟带着复杂的心态来到慈明殿,这次赵煦也在。
朱太妃听书的时候似乎状态还不错,听完书后便去午睡了。
“师傅,你这次可是好多天没来了?”
长公主的语气中带着哀怨。
“这几天不是忙着打理你的胭脂水
粉铺嘛,今天就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装修进货全部完毕,就等着开业了。”
钟粟这句话一说完,长公主脸上的哀怨一扫而空,两眼神采焕发。
“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去店里当掌柜了?”
“是这样的,随时可以开始,你如果要去的话……”
长公主一看钟粟支支吾吾的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开始向赵煦的脸上瞟去。
赵煦似乎也没有太充分的思想准备,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钟粟猜测得的确没错,大宋是足够开明,但如果长公主去开胭脂水粉铺,多少有点夸张。
赵煦这时候都有点后悔了,当时鼓励长公主去干,主要是为了挤兑一下钟粟,没想到这事情还真成了。
看现在的形势,自己这个妹妹居然是认真的,这还真是个问题。
“你可是长公主啊,如果随意抛头露面,恐怕也不太妥当,我看胭脂水粉铺暂时让钟卿帮你照看,如果你真想去,我让禁军护送你去看看,看完就赶快回宫怎么样?”
长公主听到赵煦这么说,眼圈都红了,说好的事情显然已经变卦了。
“煦哥哥,你可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你不是也在和师傅做生意吗,我也想玩玩怎么就不行了?”
长公主委屈地说道。
赵煦一听,眼睛里冒着火,恶狠狠地瞪着钟粟。
“官家,我从来没对长公主说过这件
事情,真的没说。”
钟粟也有点着急了,他是真没说,也没必要说这些。
“不是师傅说的,我可是在你的龙案上看见了,一张纸上写着钟粟分几成,煦哥哥分几成,还有什么火炉煤炭什么的……”
长公主这么一说,钟粟才觉得头大的状态有所恢复,如果不澄清的话,赵煦死活都会赖给他,而且说都说不清楚。
“你竟敢偷看我龙案上的文书。”
赵煦无话可说,又开始指责长公主,这也就是承认了。
“我是去找你,可你趴在龙案上睡着了,帮你盖了一条毯子,无意中就看到了。”
长公主一副委屈的样子,噘着嘴说道。
赵煦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这么说来,谁都没有过错,倒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