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走后,墨家工匠针对东坡酒楼的一体式全屋定制家具也开始制作了。
柳大匠是个不错的带头大哥,他按照钟粟的要求将几层楼的具体设计完成后,分配给了所有的大匠。
其实大概的思路跟架设沼泽斜拉桥一样,采取了分工开展的方式。
由于一切工具和原材料几乎都是现成的,家具制作的工程进展非常顺利。
从木材的改板切削到打卯开榫,每一个环节都有专门的工匠负责。
墨家原本的工具就非常好用,现在有了铁娃的铁坊,甚至可以量身定做一些专门的工具。
铁娃现在的炼铁非常顺利,几个小徒弟手艺也逐渐成熟,一般的任务都能够胜任,所以他居然开始跟着墨家工匠学习木工。
顺子本来的技巧已经非常成熟,可自从墨家工匠来到后,他才算是真正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木工。
这些时间以来,他开始和墨家的工匠打成一片,取长补短。
“顺子兄弟,你说你们钟先生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居然懂得我们墨家的不少东西。”
工匠甲和顺子走得近一些,他好奇地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听说他以前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师傅,会的东西太多了,钟大哥说鲁班锁这些都是雕虫小技而已。”
“这可是我墨家的不传之秘,怎么在钟先生嘴里就变成了雕虫小技?”
工匠甲不解地问道。
“说句实话,你们墨家在机关术上的确有一套,但钟大哥会的可不仅仅是这些,酿酒你们会吗?炼铜你们会吗?……”
顺子一连串的发问,让工匠甲有点晕。
他想了想,墨家擅长的东西的确不少,但主要还是机关方面,至于其他的,他们还真不了解。
“如果钟先生能够做我们墨家的巨子就好了。”
“不可能,钟大哥志向大着呢,一定不会做你们墨家的巨子。”
工匠甲听到这句话,不满地瞪了顺子一样,在他的心目中,巨子无疑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那能是这些个采铜使、铸钱监大监之类能比的。
“你还别多想,钟大哥如果不是为了来惠州,才不愿受朝廷的约束。”
“钟先生非要来惠州,不仅仅就是为了炼铜吧?”工匠甲试探着问道。
“我今天说得已经够多了,不说了,干活。”顺子数完,拿起一把凿子,开始向一段即将开榫的木料比划着。
“不说我也听说了,钟先生可是为了东坡居士,才跑到惠州来的。”工匠甲小声地嘀咕着。
“你说得没错。”顺子神秘一笑回答道。
他当然知道钟粟来惠州还有
一个原因,就是小然在增城,这个说出来虽然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但多多少少对钟粟不利。
现在听到工匠甲这么说,反而觉得放心了很多。
工匠们都在非常投入地干活,加上工作噪音的覆盖,顺子也不担心两人的说话内容会传出去。
柳大匠作为工匠头,没有一丝怠慢,除了进行规划的时候,他也会和大家一起干活,这也是墨家的风格。
经过这些时间的接触,他除了对钟粟的“专业技能”非常佩服外,对钟粟的为人处世也有了新的认识。
他们这一波人已经持续干了好多天,但至今为止还没有创造出一点点财富,但钟粟对他们的投入却非常大。
起初是派人向墨家总部送药送食物,然后又向工匠们预付薪水。
可以说在家具厂的这些日子,他们做着同样的事情,但却享受到了非常优厚的待遇。
按照墨家的传统,一向是以吃苦为乐的,到了大宋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有了松动。
他们也看到了,因为这个符合当时形势的规定,导致墨家一脉人数越来越少,而且好多人到了一定程度,都不愿意留在墨家。
很多病了的人也得不到及时的医治,最痛心的是不少襁褓中的孩子,居然因为没有足够的营养,然后患上各
种疾病。
有些孩子体质稍微好一些,还能撑过来,但有些体质弱的孩子往往不到两岁就会夭折。
墨家中的长老都看到了这样的情况,但他们却碍于祖法不敢越出雷池一步。
终于有一天,杨九间这个墨家巨子的继承人突然做出决定,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墨家。
杨九间是不是不愿意吃苦他不知道,但离开墨家然后资助墨家却是不争的事实,墨家江河日下也是不争的事实。
杨九间离去一开始自然惹来了不少非议,但随着他做出的贡献越来越大,非议也开始逐渐减少。
墨家其实就在等待一个适当的时机,然后对祖法进行适当的修订。
就在这个时候,钟粟出现了。
最关键的是,墨家长老死死认定,钟粟绝对和墨家渊源极深的人,说不定就是墨家传人。
可让他们尴尬的是,钟粟除了会墨家的高超技艺外,却没有丝毫墨家人的做派。
明明懂好多墨家的不世技巧,但却一直在干其他的事情。
这个问题其实让几位长老非常纠结,他们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钟粟这